巡守皇宮的侍衛衝了上來,越過緩緩收回長劍的血影將那些準備逃走的土匪一一抓獲。
血影轉過身走到了被金仙兒攙扶著的胡立,看著他虛弱的樣子,眉頭微微蹙起。
“你傷得很重。”
胡立閉著眼笑了一下道:“還好,死不了。”
血影抬起眸子看了胡立一眼,從金仙兒的懷中接過胡立,背在了自己身上。
“你做什麼?”
“別說話。”
血影縱身一躍跳上了皇城的圍牆,下一刻便消失在了金仙兒的視線之中。
一路狂奔,血影卻沒有忘記胡立身上的傷,動作很輕卻又很快。
胡立看著飛速閃過的畫麵,撲哧一聲笑了起來。
血影淡淡道:“笑什麼。”
“突然覺得,你沒有那麼討厭了。”
胡立緩緩閉上了眼睛,好似睡著了一樣,靜靜地躺在血影的背上。
血影歎了一口氣。
“不那麼討厭,就夠了吧?”
這或許是血影從小到大唯一一句帶著感情的話語,他也說不清楚,當看到胡立身受重傷卻依舊浴血奮戰的樣子,是不是和自己一樣。
他能理解那些疼痛,那種孤獨的痛,或許胡立的心中也藏著不為人知的故事,血影能夠感受得到,胡立不是壞人,或許是個跟他一樣,不得不用堅強外表掩蓋內心的可憐人罷了。
顧府已經出現在了視線之中,血影直接跳了進去。
正在院中焦急等待的顧歆雨被血影嚇了一跳,當他看到地上滴落的鮮血來自於胡立的那一刻,二話不說便帶著血影進了偏房。
血影輕輕的將胡立放在床上,向後退了一步。
顧歆雨拿來了藥箱放在床邊,褪去胡立身上的外衣,猙獰可怖的傷口遍布全身,除此之外還有許多年代久遠的傷疤,最短的也有手掌長短。
顧歆雨一遍幫胡立處理身上的血跡,一邊問道:“他這傷是從哪裏來的?”
“烏龍煞。”
血影的回答依舊簡短,卻帶著一股淡淡的恨意。
顧歆雨下意識地瞥了他一眼,攥緊的雙拳暴露了他心中的緊張。
他...在擔心胡立?
“傷雖然重,卻不致命。”
聽了顧歆雨的話之後,血影的拳頭稍微鬆開了一些。
打開藥箱,整齊劃一的擺放著各式各樣的瓷瓶,顧歆雨從中挑出一瓶倒在了胡立的傷口上,胡立立刻露出了痛苦的神色。
“忍著。”
顧歆雨眉頭緊鎖,一點不敢鬆懈。
血液很快就凝固在傷口的位置,顧歆雨又取出了銀針放在蠟燭上炙烤一番,穿針引線。
深吸一口氣,顧歆雨讓自己徹底認真起來,針穿過了胡立的傷口,痛的胡立張開嘴咬緊牙根,卻始終沒有發出半點聲音。
針在顧歆雨的手中,像是空中飄落的樹葉一樣,左右穿插往複循環,很快胡立身上沒有愈合的傷口便被縫合起來。
九根銀針如棋盤落子一般接連落下,顧歆雨吃力的將胡立扶了起來靠在窗邊,顧歆雨看了血影一眼道:“這裏,打一掌。”
“打?”
血影不敢下手,如今胡立傷成這樣,還要大一掌,不會要了他的命嗎?
顧歆雨並未嗬斥血影,而是耐著性子道:“七成力,一掌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