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覺得我現在還會在意這個?”她譏誚地笑,“現在陸承延也死了,你的孩子也沒了,你留著我做什麼?倒不如給我一個痛快!”
陸承瑾狹長的眼眸微微眯起,目光如炬,伸手一把捏住了她的下巴,“想死?”
“是。”她回答的幹脆。
“想得美!”他嫌棄地鬆手,力道大的差點讓她重心失衡。
心底的苦楚湧上來,她顫巍巍地哽咽道,“為什麼……你要這樣對我?為什麼偏偏是我?”
若是為了報複,陸承延已經走了。若是把她當做暖床工具,外麵想要攀上他的女人如過江之鯽,樣樣都比她這個肚子裏死過孩子的破鞋強。
陸承瑾眼底閃過了一絲什麼,涼薄的嘴唇微啟,似乎想要說點什麼,可到了最後,卻又一個字都沒有說。
他轉身離開,幾分鍾後回來時,身後多了三五個傭人。
“獎勵是三倍的工資底薪,不隻是這個月,從今往後,每個月的工資都是現在的三倍,你們知道怎麼做。”
陸承瑾看向她的眼裏是淡漠,是上位者的高傲,就像藝術家對他心愛的籠中鳥兒說,你永遠都別想逃脫我的束縛。
“蘇小姐,你就多少吃一點吧!”立即有人重新盛了一碗湯,遞到她麵前,就差拿起勺子喂她。
“對啊,蘇小姐,你身子現在虛弱得很,不吃點東西,實在是不行的啊!”另一人勸道。
蘇眠看著在她麵前圍成一圈的人,終於明白剛才陸承瑾說的話是什麼意思,隻覺得可笑。
剛準備說點什麼,抬頭發現男人已經沒了身影,偌大的病房裏隻剩下她和那幾位苦心積慮想要她吃點東西的阿姨。
見她無動於衷,一個阿姨撲通一聲跪了下來,地麵上剛還是碗的碎片,她就這麼眼睛都不眨得把膝蓋紮在了上麵。
“蘇小姐,像我們這種一把年紀出來工作的,過得都是苦日子,我還有個長年臥病的老伴,其餘幾個也沒好到哪裏去,我們真的很需要這份工作。
你就當是發發善心,為了我們喝點,不然,我們怕還沒走出醫院這扇門就已經被炒魷魚咯!”
阿姨眼裏閃著淚光,放低姿態哀求道。
“我喝,別跪著了。”
蘇眠接過碗,將補湯一口氣喝光,麵前這幾人才麵帶笑意地離開。
她看著幾人的背影,眉宇微蹙,從始至終,他都要用盡辦法地控製她!
她過夠了,她不想再這麼活下去。
眸光漸沉,腦海裏一個念頭愈發堅定。
*
“陸先生!蘇小姐不見了!”
淩晨兩點,寂靜的走廊被這道尖利的嗓音打破。
陸承瑾跟在那人身後急忙走進病房,隻見病房的窗戶大開,外麵的風雨進來,旁邊的窗簾早已經濕成一塊抹布再也飄不動。
“飯桶!”他怒斥,一個顏色足以讓人心髒嚇得瘋狂加速。
那人哆嗦著回應,“陸先生,我們已經依照你的吩咐,每隔一段時辰派人來查看,我們四真的沒想到會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