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容和感覺到司墨身上的氣息一變再變,心底隱隱不安,“將魅施以骨刑,若是尊上不忍心,小神可以代勞……”
“不用。”
司墨揚起手,虛空中發絲般細小的骨針閃著銀色的光,密密麻麻的骨針隨著他的動作起伏。
骨刑——是將二百八十三顆骨針穿過全身的骨頭,尋常神仙受了骨刑,一生的修為便止於此了。
骨刑之痛非常人所能忍,魅成長的太快,九重天甚至六界之內都在討伐她,若是他不這麼做,小七的下場恐怕會更難想象……
他來做,或許她還能少受一分苦楚。
終究是教化了百年的魅,他再冷情,還是動了惻隱之心。下一秒,司墨閉上眼,手中的所有骨針朝著誅仙柱掠去!
利器初入血肉的聲音接連響起,花曦眼睛猛的睜大,嘴角還殘留著一抹笑意未散。
痛……
眼前的景象都被血舞彌漫,恍惚間花曦隻能感覺骨針從每寸肌膚沒入,穿骨而過,帶著血光落在地上。
她原本以為她能承受,此刻才發現她錯了。
二百八十三根骨針一根不差,根根穿骨而過,這份苦楚她真的有些受不住···
花曦倚在誅仙柱上,抬頭看向遠處依舊麵不改色的男人,心底的篤定慢慢動搖,她是不是賭錯了?司墨對她當真沒有一絲其他感情?
不……哪怕是司墨是養隻寵物,快千年了也該生出一絲感情。
唇角忍不住上揚,勾起一抹嘲諷的笑意,她微微掀起眼皮看著不遠處一副矜傲清冷的司墨,心底的火一點點熄滅。
千年了,此刻,她很想知道,他的心究竟是什麼做的?一千年,哪怕是塊石頭也該捂熱了。
耳邊恍惚間響起昨夜男人在她耳邊的輕語,她緩緩閉上眼,輕嗤。
司墨的話,什麼時候能信了?
昨夜是他,口口聲聲聲說會輕些,而如今二百八十三根骨針一根不少……司墨啊,你的心當真是石頭做的?!
四肢百骸密密麻麻的痛意同時襲來,花曦用盡所有力氣抬頭,最後隻看到男人毫不留情轉身的背影,臉上譏諷的笑意還來不及掩下,意識先模糊了。
唇邊溢出一絲微喃:“司墨,好痛……”
——
“容和,你到底想做什麼?!”
他原本,原本是打算做個樣子,容和卻趁著他不注意將二百八十三根骨針全打入她體內,方才二百八十三根骨針竟然一根未差穿入小七身上····
司墨隻覺得心口突然生出一股窒息之感,體內有股氣息狂暴起來,似乎要從他身上衝出。這股氣息····她那麼怕痛,如今……司墨低頭看著容和,眼底難得露出一絲惱怒,身上不自覺發出一股攝人的威壓。
容和幾乎跪膝,他咬著牙槽,擦掉額發間的冷汗,“小神看尊上下不去手,幫了尊上一把,尊上是要開罪小神?”
鼻尖是濃烈的血腥之氣,誅仙柱上燃起火焰,花曦被捆仙鎖困住柱子上,後背的紅衣被灼燒殆盡,空氣中泛起一股焦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