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終究是黃粱一夢,虛幻一場。
夢裏,你能去到你想去的任何地方,甚至可以成為你想成為的任何一個人,經曆你從未經曆過的人和事。
夢裏的人生或長或短,夢裏的故事或苦或甜。
——
她這次是從睡夢中驚醒過來的,看著眼前熟悉而陌生的一切,滿目蒼涼,淚水無端的劃過臉龐。
身旁被她突然動作驚醒的人嫌棄的看了她一眼,吐出一句“嚇死我了!”,翻身又甜甜的睡去。
她忽略不管,愣怔了許久這才擦掉眼角的淚水,掀開被子,翻身下床去了洗手間。
看著倒映在鏡子中央平淡無奇,過目便忘的臉蛋,她心底一時五味雜陳,不知什麼樣的話語才能表達自己內心,或者說是表達自己內心的震驚。
“喂!你在沒在?”
壓下心底的憂慮,她輕聲開口,可整個洗手間除了她便再無一人。
一分鍾之後,沒有任何的回應。
她不甘,亦或是不放心,又繼續出聲,“夢神?小夢夢?棉花糖?你還在不在?”
過了許久,周圍依舊沒有任何聲音響起,平靜得隻有她的呼吸聲。
心間的石頭在一瞬間落地,她興奮得想要跳起來。
還好她回來了!
“砰砰砰”
門外傳來一陣敲門聲,很暴躁,很急切。
“你好了沒啊!”一道女聲帶著幾分怨氣自門外響起。
她連忙收拾好自己喜悅與激動,“就好了!”
說著話的同時按下了衝水鍵,打開了洗手間的門鎖。
還沒來得及說什麼,便見一道人影自門外飛快而進,全然不顧她還在場。
女孩抬頭便見她還傻愣愣的站在門口,眼底有一絲羞赫,卻是嫌棄十足的開口,“你給我出去!”
聞言的她一時心血來潮,“哼哼,我就不出去,你來打我呀!”
女孩見她挑釁的神色,眼底的羞澀徹底消失不見,“好啊你,待會兒我不把打得你嗷嗷叫,我就跟你姓!”
她一聽,神色頓時染上一抹懼意,眼底滿滿的笑意,“好了好了,我出去叫她們了!”
出門的同時還善意的幫女孩關上了洗手間的門。
她轉身先去了陽台,太陽已經從地平線上升起,暖暖的照射在滿地皎潔的雪上,晃得她眯了眯眼。
慵懶而愜意。
深深地吸了一口熟悉的空氣,腦海之中依舊沒有任何其他的聲音再響起。
她,真的回來了!
再一次感覺到周圍所有一切都是真真實實存在的時候,她這才轉身打開了陽台的門,任由冷空氣灌進房中,同時提起嗓子,大喊道:“休思欽欽,起床啦!要遲到啦!”
話音落地,房內一片寂靜。
並不出她的意料。
毫不在意,又繼續吼:“李老的課要遲到了!李老!是李老啊!”
一,
二,
三!
“什麼!”
“不要!快起來!快起來!”
“啊啊啊啊啊!李老的課!”
頓時,整個房內就像平靜得湖麵突然丟進了一塊石子,炸開了一層又一層的漣漪,經久不息。
“啊啊啊!我的衣服呢?你們誰看見我衣服了?”
“這兒了。”她走過去,淡定的拾起平躺在凳子上的衣服遞給了欽欽。
“你怎麼才叫我們!完了完了,今天又要被罰站了!”休思的聲音裏充滿了懊悔,行動卻沒任何急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