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書已經活了好長時間了。
是一千五百年還是一千六百年她已經記不清了,總之就是很長很長,長到這無盡山上的妖獸都換了好幾輪新麵孔。
她是這裏最老的妖怪了。
對,是妖怪。
這無盡山上的妖獸都以簡書為尊,喚她為尊主。
一是她活得時間長是他們這些小妖所達不到的。
二是她法力高超,可以保護這座神秘的山,沒有什麼比保護家園更重要了。
不論是仙,人還是妖。
這裏不是簡書的家鄉,山上沒有人知道簡書的家鄉在哪,但誰又都知道,現在的無盡山就是簡書的家。
山上還有一個怪人,叫殊功,殊功是個糟老頭子。
總是待在自己的小石屋,奇怪的是,這麼一個糟老頭子,那雙眼亮的能閃出光來。
那雙眼在他臉上,當真是糟蹋了,山上的妖獸這麼議論。
但他的年紀卻是連個確切的數字都沒有的。
連簡書都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來這的,她在這待了一千多年,好像她來之前殊功就在了,沒有人在意他的來頭,隻要他在這好好生活,不破壞這的安寧。
簡書就這樣在院子裏曬著太陽。
她這片院子裏采光極好,種了很多蔬菜,她的修為本不需要再吃平凡的五穀蔬菜。
可是她總是覺得自己應該活得像個人一樣,就種著人間的蔬菜,每天做著自己拿手的菜慢慢的吃著,沒有什麼值得操心的。
噢,對了,因為采光好,她和殊功有了交集,殊功愛搗鼓他的瓶瓶罐罐,愛收集各種奇異的藥材。
一日他突然來到了簡書的院子,嚇了簡書一跳,她盯著殊功那清亮的眼,想要在裏麵看出點什麼。
倒是殊功先開了口,他的聲音並不是簡書想象的那種垂老的聲音。
他的聲音很低沉,充滿了生命力,直直的衝擊著簡書的耳膜。
他說:“你這院子很適合種藥材。”
簡書挑挑眉,當然可以。
然後就看著殊功慢慢的把那些藥材一株株埋在她的菜園子裏。
陽光果然很好。
殊功仔細的栽種著藥材,簡書淺淺的笑著,這是生活吧,這樣挺好。
殊功並不是一個愛說話的人,簡書也不是。
兩個都不愛說話的人卻常常一待一天,誰幹誰的事,有時候有一搭沒一搭的說幾句,一日一日的倒也過去了。
殊功愛喝他特製的槐花酒,槐花能釀酒?
簡書第一次見他喝也好奇,後來就被殊功釀的槐花酒深深吸引了。
總是貪杯喝幾口,但她卻不是千杯不醉,反而三杯就倒,所以經常把自己喝的迷迷糊糊的。
有一次她喝醉,聽到一聲歎息,像是殊功的。
她好像還聽到他說:像你一樣忘記多好。
然後很久沒了聲響。
是說她嗎?大約是吧,她不記得許多事,特別的一千年前來到這山之前的事。
記不起來的,不是很無關緊要的,就是痛苦的痛徹心扉的。
不管哪一種,簡書都不想去回憶,她現在活得很快樂。
她大約也知道,在這無盡山,知道她的事的人,怕是隻有殊功這個老怪物了,她卻從來沒有想過去問,他也從未提過。
可是啊可是。
那點空落落的感覺似乎從來都沒有被她現在滿意的生活所填滿。
但是可以不去想,不想就沒有念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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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打算返回?
不可以!
不允許!
再往後看看嘛~
這隻是前奏呀~
愛你(??3(???c)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