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母後,前次妖獸震動,已然引得神鈴示警,難道您還要冒險嗎?”太後也道。
“我……”看著床上雙目緊閉,麵色蒼白的秦子悠,歐陽倪紅猶豫不決。
“母後,皇兄自染此怪病以來,幽居於這方寸之地的長春宮,才華埋沒,行動受禁,還要忍受來自世人的責難與恥笑,兒臣好幾次來探望時,皇兄都說,這種日子,太痛苦,不如死了幹淨,如今群臣已經得知皇兄的怪病,還將他看作是怪獸的宿主,如果不治,那皇兄此生,已然毀了,若治,不論結局如何,至少還能給皇兄一線希望,相信皇兄情願被治死,也不願意苟且一世。”秦桑陌上前一步道。
歐陽倪紅淚如雨下,顫聲問道:“顧青青,你有幾成把握?”
“回太皇太後,醫者隻能盡心盡力,無人敢打包票說能徹底治好病人。”顧青青坦然道。
“好個狡詐的小賤人,沒有把握你也敢拿晉王殿下作試驗?當真以為哀家要不了你的命嗎?”太後冷笑道。
而床上的秦子悠突然抱頭大叫起來:“痛,好痛啊……”
而他腦後的那張臉也是一陣“嘖嘖”怪叫。
“看,妖獸發怒了,太皇太後,您真的要相信這個小丫頭嗎?”國師一臉焦急道。
事情一再生變,歐陽倪紅六神無主。
“太皇太後,再不決斷,王爺性命堪憂。”顧青青大聲道。
歐陽倪紅不知該相信誰,顧青青急了,一把扯住秦桑陌:“王爺,快,按住晉王的百彙,中檀二血。”
秦桑陌上前,正要出手,國師躍上前去,想要阻止,顧青青顧不得這許多了,趁國師與秦桑陌交手之時,上前按住秦子悠,大喊:“院首大人,金針刺穴,製住晉王。”
趙懷清忙上前,用金針製住狂躁亂動的秦子悠,顧青青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根鋼,猛地刺進秦子悠的頸動脈,然後順著頸部劃開,一直剖向左後腦。
鮮血噴湧激射,將顧青青一身染紅。
“啊,悠兒——”
“晉王——”
太皇太後與太後同時發出一聲尖叫。
國師臉色大變,目光陰冷憤怒地瞪著顧青青,秦桑陌冷冷地執劍攔在顧青青麵前道:“還請國師自重!”
國師冷笑,對太皇太後一輯:“老臣盡力了,晉王殿下性命難保,老臣無力回天。”
頸動脈劃破,血流如注,就算蟲獸能取出,那又如何?頸上那麼大的口子,晉王會血盡而亡,神仙也難救。
早知道這丫頭會如此魯莽行事,就不該攔她,讓她治好了,枉做了壞人,不過,現在這種情況也不壞,至少秦子悠死了,歐陽倪紅怪不到太後和自己頭上,想通這一點,國師不再攔阻,站在一旁冷眼旁觀,還示意太後不要輕舉妄動。
“你……”歐陽倪紅快瘋了,顧青青是在幹什麼?謀殺悠兒嗎?半邊頭都快劃開了,鮮血在嘩嘩的流啊,悠兒哪還有命?
“住手,住手啊。”
邊喊著邊往前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