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剛才還好好兒的,怎會突然心疾發作?
“帶上顧青青,俊凡,你也跟來。”殷太後說著急急地朝院裏走去。
秦昱涵果然皺眉捂胸,很痛苦地窩在椅子裏,額頭還冒出毛毛細汗,看著不象是在裝,顧青青著急地上前一步,想要替他探脈,殷太後卻道:“俊凡,你來。”
歐陽俊凡剛一上前,卻被奏昱涵拉住了手:“表叔,你的手法不好,先前頭痛得厲害,多虧了顧姑娘……”說著,便一副喘不過氣來的樣子。
歐陽俊凡了然道:“太後……”
看著兒子痛苦的樣子,殷太後無奈:“顧青青,還不去服侍皇上!”
什麼叫服侍?自己又不是皇帝的奴才,算了,跟早寡的女人計較很不明智。
顧青青上前,卻並沒有對秦昱涵做推拿,而是探向他的脈膊。
他果然捉住她的手:“是胸口痛,快給我按按。”暗中猛對她眨眼睛。
就知道他是裝病救她,可救得了這一時,那燕王子還是要治的。
“皇上不是希望臣女去救燕王子麼?”顧青青好笑地問。
說穿做什麼?真是笨!
秦昱涵又氣又急,虛弱地哼哼:“哎喲,朕胸痛,聽不清你說什麼?”
瞧他裝得辛苦,顧青青還是給他做了推拿按摩,秦昱涵舒服得哼哼嘰嘰,狐狸眼卻四處轉,看了殷太後看秦桑陌,看了秦桑陌看歐陽俊凡。一不小心,顧青青碰了他的癢癢肉,憋不住大笑起來。
殷太後臉都青了:“皇帝,你給哀家正經點!”
又指著顧青青:“小賤人,對哀家的昱兒做了什麼?讓他這般苦心維護你。”
“太後認為呢?”顧青青拍拍手站直了:“也許,皇上覺得我比較可親吧,如果將來我有了兒子,我會以兒子的快樂為第一,不會逼著他小小年紀就擔起不該承受的大責,在他兒童時,可以無拘無束地玩耍,在他少年時,可以盡情享受青春與自由,而不是象皇上現在這樣,每天要經曆一次規矩繁雜的上朝,要閱上百份冗長晦澀,滿是羅嗦的折子,要身處勾心鬥角時時防備的境地,要憂心隻有成年人才需憂心的國家大事。
這樣的日子,便是人身體正常的少年,也會逼出一身病來,何況皇上先天有心疾。”
這話正戳到了太後的痛處,先皇還在時,皇帝的身體並沒有差到現在這個地步,自從登基,便每況愈下,太醫院首屢屢提出皇上需要靜養,可他是皇帝,肩上的擔子不許他靜養……
“住口!”太後又惱又痛:“你算什麼東西,敢指責哀家?”
“母後——”
秦昱涵有時也會想,為何與顧青青隻有兩麵之緣,便對她特別牽掛,她真的和別人不一樣,是他見過的,最特別的女子,她會粗野的打他屁股,明明比他大,卻會在他麵前撒嬌,會逗他開心,讓他笑,原來,她從來就沒拿他當皇帝,在她眼裏,自己隻是個普通的,不太快樂又病殃殃的少年。而跟她在一起,他會很輕鬆,會忘了陰謀與算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