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氣歸氣,看她為了救人辛苦奔勞,又心疼,打橫小心翼翼將人抱好,放在暖床上,被子掖好後,又見她的臉髒兮兮象隻小花貓,能不能象個大家閨秀一點啊,什麼樣的地方都敢往裏鑽,臉上都是鍋灰。
起身就走,卻發現她的小手還揪著自己的衣角,似乎生怕他趁她睡著走了似的。
心軟得象蒸熟的糯米糍粑,附下身,輕輕地扯著自己的衣角,聲怕弄醒了她,小小的一片衣角,堂堂齊王爺足足扯了半鍾盞茶時間,終於,最後一小片扯出時,她的手無助地墜落,他跟著往下一沉,好象墜落的不是手,而是她的人,嚇得雙手接住,然後,小心地往被子裏塞,卻觸摸到她指腹的粗礪,還有些毛糙感,濃秀的長眉微蹙,輕輕掰她的手指,果然好幾個指頭上都紮了毛刺,有木屑,也有堅草屑。
心頭一酸,傻丫頭,肯定是自己動手燒火熬藥什麼的,也不想想自己五體不勤,哪裏做過那些粗活?
齊王殿下執劍的手拈了根,一點一點撥著指頭上的毛刺。
顧青青醒來時,便看見他正擰著兩條好看的俊毛,凶巴巴地盯著自己的指頭,他要幹什麼?
“喂,我可不是江姐。”下意識猛地一縮手,秦桑陌正撥得認真呢,冷不丁被她嚇著,捉回她要逃的手:“別動,還有一根。”
顧青青怔住,什麼還有一根?
“秦桑陌,你幹嘛。”剛睡醒,她還有點迷糊。
“指頭上全是毛刺,你是傻子麼?都不曉得疼。”秦桑陌雙眼仍專注地盯著她的指頭:“對了,誰是江姐?”
他竟然在給她挑毛刺?
仿佛有小小的蟲子在心上爬來爬去,癢癢的,酥酥的,高冷傲嬌的齊王爺竟然給她這個小女子挑毛刺,哪天見了墨清涵,可不可以拿這事顯擺啊?
他卻撥完了最後一根刺,瞪她一眼:“誰是江姐?”
“你不認識。”顧青青臉一紅,可不能讓他知道,自己以為他要拿針紮指頭。
“這幾天就住這裏,哪也不許去。”秦桑陌道。
“秦桑陌,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那個院子裏的人得了時疫。”顧青青道。
“所以你更不能再回去,你知道讓我派兵將宅子封了,墨致遠也知道。”秦桑陌道。
“墨致遠帶兵去?那怎麼行,他就是個劊子手,而且,這場時疫來得很蹊蹺,秦桑陌,你現在最應該做的事就是盡快了解疫情的源頭,然後趕緊消滅它,還有,得找到治愈疫情的方法。”顧青青急得眼睛都紅了。
秦桑陌輕輕撫著眼也的臉道:“你想到的,我都想到了,這些事已經著人在做了,你就安心休息吧。”
“不行,我得回去,我已經研究過好幾天了,或許過不了多久,就能研製出控製病情的正確方法。”顧青青掀了被子就要起來。
“你想研究,在這裏也行,不能再回去。”秦桑陌霸道地將她按回床上。
“不行,這裏沒有患者,我必須每天觀察他們用藥後的情況。”顧青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