猶如一道驚天炸雷,秦桑陌的臉,頓時慘白如紙,高大的身子晃了光才站定,俊眸專注地鎖住顧青青的臉:
艱難地說道:“青青,我……不知道……”
“是,一天始你是並不知道幽禪是青青的父親,可後來呢?幽禪拿命在救青青,可你們呢,你們還是殺了他,你們殺了他,秦桑陌,這輩子你都別想和青青在一起,隻要我活著的一日,就不許你再見青青。”殷氏沒有了往日的怯懦與嬌柔,說話果斷又有力,連顧青青自己,都覺得無力反駁。
看著秦桑陌眸中的震驚與痛苦,顧青青心亂如麻,連自己都分不清,該如何麵對這個人,這段感情。
“青青,你體內的多股力道存在,你的筋骨卻太弱,無法承載太多,若任由這些力道亂躥,你會有生命危險的。”藥師老祖適時道。
“青青會死?”殷氏臉一白道。
秦桑陌與歐陽俊凡也同時看向藥師老祖。
“所以,老朽要帶青青回藥師穀調理身體,所以,成不成親的事,至少也是三年以後的事情。”藥師老祖道。
“要三年麼?”秦桑陌向前一步,急切道。
“對,要三年,這三年,有俊凡陪著她,齊王大可以放心。”藥師老祖狡黠地眨了眨眼道。
秦桑陌果然俊眉一挑,凶霸地瞪著歐陽俊凡:“歐陽兄,本王想起,你才是殷靜嫻的原配夫君,她與你的婚約並未解除,本王不過與太後和皇上共唱了一出戲罷了,與她並無半點幹係。”
歐陽俊凡毫不退縮,爾雅一笑道:“如此說來,齊王與小可算得上是連襟,小可的妻子不守婦道,私自改嫁齊王,婚事雖然沒成,可齊王乃殷姑娘續弦的事實卻已經存在,而且,此地所有人,都是齊王這場婚事的見證,就連小可與家師,也是前來道賀的。”
顧青青從不知道,師兄說話也如此尖銳刺人,不由愣住。
以為秦桑陌會火冒三丈,誰知悵然一歎道:“是麼?想當初,歐陽兄你為令堂向殷靜嫻屈下男兒膝,青青在一旁肝腸寸斷,痛徹心扉,如今本王為天下百姓,權宜行事,青青她……”
說著,他目光炯炯地凝視著顧青青:“青青,讓如風守著,不讓你來,就是怕你傷心,沒有先與你商量,是怕你擔心,如今想來,還是我錯了,當初你為歐陽俊凡那一跪有多痛,現在我這一身紅袍在你眼裏就會有多刺眼,或許,還有別的法子可以殺了殷靜嫻,我真的很笨,說過會護你,愛你,寵你一輩子的,還是讓你傷了心。”
顧青青知道他沒錯,當時的情況下,殷靜嫻有幽禪撐腰,野心又大,情勢非常緊急,隻有利用她對自己的嫉妒與報複心,利用她的狂傲任性,才能讓她上當,才能有機會消滅她。
可是道理歸道理,就算她理解,但心還是會不由自主的會痛,會難過,有的傷痕劃下了,不是幾個道理就能撫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