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承了叔叔的遺產?”縣太爺臉上露出狐疑的笑。
“是啊,叔叔沒有子嗣,臨老了家產無人繼續,就寫信讓相公回鄉。”顧青青道。
“原來如此。”縣太爺若有所思的去了後堂。
顧青青擦了把冷汗,總覺得這位縣太爺的眼神好熟悉,象是在哪見過,可又麵生得很,實在想不起來是哪位故人了。
而且,他話裏話外都透著對她的不信任,眼神複雜多疑。
莫非知道他們是來調查失蹤孩子的?
顧青青和秀珠沒等秦桑陌喝完酒,就離開了縣衙,兩人在街上逛著,打算買點生活用品回去。
正好走到一家首飾店,顧青青看了眼秀珠頭上那枝簡單的釵子:“給你添套頭麵吧,你年歲也不小了,算是給你存嫁妝。”
秀珠臉一紅道:“說什麼呐,這種時候談什麼婚嫁,等姑娘和爺穩定下來再說。”
“現在不就是穩定的麼?村子裏住著也蠻好的,鄉裏鄉樣也還算淳樸厚道,男耕女織,隻要不懶,吃穿是不愁的。”顧青青道。
“可我總覺得爺不應該長住在這裏,姑娘,您不覺得這樣會埋沒了爺麼?現在爺跟你是初婚,如膠似漆,感情正濃,可再過幾年呢,爺會不會覺得是姑娘你拖累了他的前程?爺是要理想有報負的人,他決對不是池中之物。”秀珠道。
秀珠的話,象把軟刀子,插進胸口時,未見得多痛,也不見流血,可過卻能讓顧青青的心髒停滯。
她又何償不知道,這樣的鄉野生活不適合秦桑陌?
可路是他自己選的,她並沒有強迫他。
話雖如此,愛一個人,不就是為對方著想,為對方犧牲麼?
秦桑陌為了能跟她在一起,放棄了親王之尊,放棄了手中的重權,跟著她在這窮鄉避壤裏跟粗野鄉民打交道,為了幾壇子葡萄酒的銷售刹費苦心。
秀珠說得沒氏,這樣的生活,不適合秦桑陌。
自己不是不太自私了?
“夫人,你要不要買?這套紅珊瑚頭麵是從京城進來的,寶慶豐的老師傅打造的,材料真,手藝精。”小縣城裏能買得起好首飾的並不多,老板這套珊瑚頭麵放在櫃裏也有很長時間了,難得有人肯看貨,自然極力推銷。
“多少錢?”顧青青心不在焉地問。
“二百兩。”
“太貴了,不要。”秀珠自從在村裏呆了幾個月後,知道賺錢的難處,上十兩的東西就要考慮半天,一聽兩百塊,嚇得拖著顧青青就走。
“別走嘛,價格好商量。”老板急了。
“一百五十兩就買了。”顧青青道。
“不買,不買,太貴啦。”秀珠不願意。
“好,一百五十兩,成交,夫人是現銀還是銀票?”老板喜出望外,一下子砍掉了五十兩,也不覺得心疼。
顧青青付了票,然後抱著首飾就往外走。
這時老四跑了過來,一頭一臉的汗:“你們怎麼跑這兒來了,讓我好找。”
“給秀珠辦嫁妝呐。”顧青青道。
“姑娘自個留著吧,我不要。”秀珠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