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驚訝,就是我殺的你。”歐陽將軍很平靜地說道。
其實,以當時的情形,大家隻認為是玉蓮自己沒把剪刀握好,傷人不成,反傷了自己,歐陽將軍不承認,誰也怪不到他的頭上。
“你為什麼?”玉蓮吐了口血,艱難地問道。
歐陽將軍來鐵牛村也有些日子了,每日臉上都掛著溫柔慈和的笑,脾氣又很好,待鄉民也特別耐心,在鄉民眼裏,他就是個性子特別好的老好人,誰會想到,這樣一個大老人,竟然也會殺人?
“你咎由自取!”歐陽將軍道:“好象我也沒告訴過你們,我這一生,也最不愛聽人辱罵青青,有人敢對她說三道四,我也一樣會殺人。”
他說話時,臉上的溫柔與慈和隱去,顯得威嚴又霸氣,根本不是平常鄉民認得的那個老實郎中。
整個秦家大院裏寂靜無聲,玉蓮倒在血泊裏,連申吟聲也不敢大了。
秦喜嬸子慘白著一張臉,哭著跪向顧青青,也不說話,隻一個勁地向她磕頭。
一旁的忠順家的長歎一聲道:“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可是,到底是鄉裏鄉親的,秦六家的,你……你開開恩,莫要跟她計較,先救她一命吧。”
“你瘋了嗎?沒見著她剛才要殺秦六嫂?如果沒有歐陽先生,現在倒在地上的就是秦六嫂,憑什麼救她。”忠順一把扯開他婆娘道。
“是啊,不用救,這丫頭平素就眼裏容不下任何人,隻當自己是村長的女兒,就跟是咱們村裏的公主一樣,囂張驕橫著呢。”有人也在一旁道。
“對啊,那日就是她喂了狗蛋吃熟雞蛋,想害死狗蛋,再嫁禍給秦六嫂,她可陰壞陰壞著呢。”慶紅婆子道。
大力一把拽過床紅婆子:“你說的可是真?”
“怎麼不是真的?那顆雞蛋還是她從我家拿走的呢?那日正好是我家秦葉生日,隻煮了兩個蛋,她就去了,秦葉素來喜歡她,就給了她一個,誰知她竟然是拿去害人。”慶紅婆子道。
“還有啊,村裏的女娃兒們丟了,大家真以為,隻是四福叔家的幾個臭小子幹的壞事兒麼?她爹可沒少摻合,她爹那個笨腦子,雖然會寫幾個字,平素真要做正經事,還真上不得台麵,那惡毒的主意啊,大多都是她出的。”有個平素與村長家住得近的鄉民道。
“就是,齊副和永福現在也沒找到,不就是村長放的麼?這一家子在咱們村裏,作威作福,魚肉鄉民,可沒少做壞事。”又有人補刀。
“夠了?真是牆倒眾人推。”春喜嬸子從地上爬起來,悲憤萬分地喝道。
“你們一個個以前可沒少往我家送禮,如今秦六在村裏做大了,會釀酒,會治病,能帶著你們發財了,就來踩我家,你們又是什麼嘴臉?一樣的陰險狡詐。”
“哼,你以為我們願意送東西給你家麼?自家的飯都吃不飽,卻要把家裏最好的米麵送給你家。”那村民哭道:“村裏就一條水渠,到了春耕時,你家就守在源頭上,水庫裏的水也就那麼多,隻能灌兩百畝田地,誰送的東西多,你就先給誰家放水,不給你家送東西的,家裏的地就隻能輪到最好灌溉,弄得不好,就會缺水,一年的收成全沒了,你掐著了我們吃飯的脖子,能不送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