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珂點點,算是回答她的話了。
穆紫出門去了附近的汽車出租公司,租下一輛普通低調的白色奧迪A8,從東郊的福利院第一間福利院開始查起。
“你好,請問這裏有沒有收留一個女人,叫做穆蘭,大約四十五歲,和我長得有些相似?”
“我幫你查一查,稍等……哦,對不起小姐,你說的那人沒有,四十幾歲就來到福利院,一般都是被家人拋棄或者殘疾什麼的,我們福利院還真沒用這樣的人!”
“……”
穆紫整個人呆住,從淩天告訴她母親就在空城之後,她從未想過這種問題。
如果母親好好的,四十幾歲是不可能住進福利院,無論做什麼工作都可以養活自己,這些年,到底在母親身上發生了什麼?
見她一瞬間失魂落魄的樣子,工作人員問道:“小姐,你沒事吧?”
“謝謝,我去下家福利院。”
穆紫轉身,心中如同下起了針雨,一陣陣刺痛,撕心裂肺,也歇斯底裏。
淚光在眼中打著轉,她手握方向盤在車子裏坐了很久。
情緒漸漸的平複,她決定一切先找到母親再說,那個可憐的女人,她再也不會放下她了。
她越是渴望找到母親,可越是找不到,一個上午,她將西郊的幾間福利院找遍了,說了不少好話,可依然沒有收到母親的半點消息。
……
肖珂站在白家小院裏的梧桐樹下,十八年過去這棵梧桐樹長大了不少,有種遮天蔽日的感覺,他抬頭望著樹杈上碧綠色的嫩芽,思緒漸漸的陷入了追憶。
曾幾何時,一個女孩抱著樹幹,哭著鼻子對他喊:“肖珂哥哥,我的手好痛,能不爬了嗎?”
少年心疼著說道:“爬樹也是一種技能,將來你長大了,萬一遇到危險,說不定就幫了你。”
“可是,可是我不是有哥哥你嗎,肖珂哥哥說過,會永遠保護淺淺的……”
“……”
肖珂的視線,有些模糊,他想要永遠保護她的時候,她已經不再需要他的保護!
人生,就是如此可笑!
那別墅裏的大門緊閉,院子中落了一層厚厚的枯葉,似乎這裏已經很久人沒有來過了。
花壇裏的月季打上了骨朵,這裏的一切布置,和他離開前似乎並沒有兩樣,隻是院子裏曾經的人,一個也不在了。
輕輕的,春風裏,似乎傳來他的歎息。
挺拔的身影,緩緩消失的院落裏。
“喂,你是尋找白家的人嗎?”
忽然,一個踩著滑板的孩子在身後叫住了他,孩子隻有八.九歲,是附近的鄰居,隻是他離開時,孩子的父親應該還是孩子。
“你知道她們去哪裏了?”
事實上,他是在問白詩韻,至於蘇淺,任何一張報紙上都能知道。
“她們家的兒子十八年前就死了,老太太前年就被女兒接回了東郊賀家莊園,老太太隻是偶爾和賀太太一起回來看看,如果你要找她們,可以去東郊的莊園。”孩子認真說道。
“謝謝你!”肖珂道謝。
事實上,他已經猜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