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夕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
四個簡單的字,怎麼連起來她好像就有點聽不太懂了呢?
好不容易大腦再次開始運作,顧夕又開始懷疑她剛剛是不是幻聽了。
眼見女孩先是一臉呆呆的樣子,隨即又是滿臉懷疑,權勳年幹脆將音量提高了幾分,無比清晰地重複了一遍:“和我訂婚。”
訂訂訂......訂婚?
顧夕瞪大眼睛仔細去看權勳年臉上的表情。
男人很認真,一臉嚴肅,完全不像是在開玩笑。
這下顧夕意識到絕對是她自己腦袋出了問題,不僅幻聽了,竟然還幻視。
開玩笑,權勳年是什麼人,掌控了商業帝國的男人,旗下的產業橫跨地產文娛能源信息技術等等,資產是顧家的千百倍,而權氏家族又是老牌豪門,根本不是她這樣的家世能攀附上的。
毫不誇張地說,恐怕她今天剛和權勳年訂婚,明天就能被帝都的各個豪門世家給手撕了。
聯想到那些家族的手段,顧夕不由得麵露恐懼。
她好不容易得到上天垂憐重來一世,可千萬別沒活兩天就又遭遇不測啊。
權勳年盯著女孩,眸光越發幽寒。
從始至終,女孩臉上有迷茫有懷疑甚至有恐懼,就是沒有絲毫驚喜。
“不願意?”
男人開口道,語氣很平淡,就像在問她餓不餓一樣輕鬆隨意。
可顧夕分明感覺到背脊處冰涼一片,寒冷蔓延至血液,連骨頭都仿佛被凍住了似的,全身僵硬一片,漸漸地呼吸不暢。
再這樣下去,顧夕嚴重懷疑她當場就能被權勳年嚇死。
“哪...哪有,當...當然願意。”出於求生本能,顧夕從已經被凍成冰塊的嗓子眼裏斷斷續續擠出幾個字。
男人的眸光稍一頓,但仍舊直直地盯著她,沒有任何要回溫的意思。
頂著巨大的強壓,顧夕瘋狂給自己做心理工作。
不就是訂婚嗎?有什麼大不了的。就算會被那些豪門暗算,也總比現在就被權勳年嚇死要好。
更何況權勳年這副足以把人帥死的皮相,願意和她訂婚,絕對是她賺到了。
給自己洗.腦完畢後,顧夕努力擺出一個十分憧憬的笑臉:“能和九爺您訂婚,我開心還來不及呢!”
“剛才隻是被巨大的驚喜衝昏了頭腦,失去了反應而已,九爺您不要這麼嚴肅嘛。”
女孩一邊揚著小動物一樣討好般的笑容,一邊伸出小手輕輕拍打著權勳年的肩膀,好像在示意他放輕鬆,別緊張似的。
也不知道是誰在緊張。
權勳年淡涼的眸光從女孩臉上輕掃而過,沒有什麼感情色彩,但格外地有威壓。
好像什麼都瞞不過他一樣。
顧夕強忍著心虛,繼續瞎扯道:“關鍵是我現在不是還欠您錢嗎?在沒有還清債務之前就和您訂婚,是不是有賴賬的嫌疑啊?”
“抵了。”權勳年微微頷首,輕飄飄地扔給了顧夕兩個字。
女孩眨巴眨巴眼,還沒有理解他的意思。
氣氛瞬間凝滯。
一直坐在前排駕駛位默默降低自己存在感的阿福終於忍不了了,再這樣下去,他的心髒病遲早要被這兩人嚇出來。
“顧二小姐,我們九爺的意思呢就是那些債務不用你還了,簡單來說,就是以身抵債的意思。”阿福轉過頭打破沉寂,笑眯眯地給顧夕翻譯。
話音剛落,後排兩人的臉都不約而同地黑了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