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夏你先別哭了,我相信奶奶不會讓你受委屈的。”章鳴玉沉默了半晌,這才又開口。
“奶奶都說了是意外,你也該多給奶奶一點信任.......”
“夠了!”夏夏一下子爆發了,她猛地扭頭,猙獰的小臉能吃人般死死盯著章鳴玉,“死的人又不是權紹祺,你當然能這麼淡定地勸我不要鬧!刀沒捅在你身上,你根本不知道疼!”
“什麼意外?被人活生生打死了叫意外?”
“我算是看透了,你們權家沒有一個好東西。”夏夏狠狠地盯著老太太道,“要麼就是為老不尊,一味偏心縱容包庇那個殘暴得沒有任何人性的東西!”
她又看著權家其他幾人,眸光中流露出鄙夷和深深的悲哀:“要麼都貪生怕死,寧願當縮頭烏龜,也不願意為冤死的兄弟說一句公道話!”
見這個瘋女人還鬧個不停,甚至侮辱老太太,權勳年墨黑的眸子中令人寒顫的冷意漸漸聚積,大有要暴發的趨勢。
眼見著氣氛越發劍拔弩張,忽地門口傳來一道清脆的聲音。
“六嬸,你真的應該冷靜一下了。”
顧夕隨著眾人一起扭頭看去。
門口站著一個少年,看上去不過十八十九歲的模樣,皮膚白皙得嚇人,下頜尖尖的,狹長的眼睛旁有顆搖搖欲墜的淚痣,整個人看上去非常驚豔,像隻白狐,卻也懨懨的,有種病態的美感。
“你口口聲聲說我九叔害死了六叔,證據呢?”少年年紀雖輕,但麵對一屋子長輩絲毫不露怯,反而鎮定非常。
如果她沒有記錯的話,這個少年是權勳年的侄子,名叫權丞。
權家都兩個很有名的藥罐子,一個是大嫂魏凝,另一個就是權丞了。
也許是病痛的長年折磨,讓他的神情無論何時看上去都有股厭世的感覺。
但據顧夕所知,其實權丞並不像他看上去的那樣避世,即便是身體不好,他也一直堅持著幫權勳年打理權氏集團的業務,甚至還有屬於自己的公司。
言若所在的那家娛樂公司,就是由權丞百分百控股的。
“我說是誰呢?”夏夏先是一怔,旋即冷笑起來,眼角的淚珠還沒有完全幹,“原來是權勳年最忠實的走狗啊。”
“病治好了嗎就跑過來狂吠?”夏夏緩緩地勾了勾唇,展露出一個極具惡意的笑,“我看你還是先別急著跪.舔權勳年,好好治治你的病要緊,不然說不準哪天你就要去陪你六叔了。”
“住口!”老太太終於忍不住了,怒道,“我看夜安剛去世,心疼你,才縱容你這麼久!原以為等你發泄完了你就能恢複正常,沒想到你卻越來越過分!”
夏夏這話說得的確是太過紮心,老太太本來就總是為權丞的病憂慮焦心,見她這樣詛咒她疼愛的重孫去死,便再也無法忍受。
“好...好,好。”夏夏猝不及防被老太太訓斥,愣了片刻,忽地更加癲狂,連喊了三個好字。
她一步一步走到顧夕和權勳年麵前,不停冷笑:“我的夜安死了,我一輩子幸福都葬送了,你們還想好過?”
不知為何,顧夕心裏驀地出現一股強烈的不安的感覺,而與此同時,她眼前的一切忽地變成了慢鏡頭,清晰地看見夏夏一邊說話,一邊偷偷從袖子裏滑出一柄尖銳的小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