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你。”顧夕認真地對暗星說到。
她原以為暗星是個非常冷酷無情的人,畢竟在一般人的印象裏,像他們這種人是見血都不眨眼的,但接觸下來,顧夕發現暗星其實還挺有人情味的。
看她難受,便跟她解釋了那麼多。
暗星沒有什麼反應,隻是淡淡道:“沒什麼。”
兩人之間又是一片沉默。
不過和在暗星身邊,顧夕甚至覺得沉默才是正常現象,絲毫不覺得尷尬。
她隨便找了個座位閉目休息了一會兒,忽地想起了一件事,便睜開眼問暗星:“權丞不是第一次這樣了吧?”
權丞吐血後馬上指定了一定要來權宅,暗星看到權丞這樣便知道是怎麼回事,他們都很熟練,說明不是第一次了。
暗星思忖片刻,還是點了點頭。
“能告訴我他到底得了什麼病嗎?”顧夕皺起眉。
剛才的情況太凶險了,到了權宅時權丞已經徹底昏迷了過去,連呼吸都沒有,萬一路上哪裏耽誤了一下......
顧夕不敢繼續想象下去。
暗星搖搖頭:“我也不知道。”
顧夕狐疑地看著他。
暗星無奈道:“我真的不知道,隻是因為這樣的次數多了,所以我會處理。”
“是怪病。”他補充道,“九爺這些年請了無數人為他看病了,治不好的。”
聽到治不好的幾個字,顧夕的心髒猛地沉了下去。
年紀輕輕就被這樣的怪病纏身,看不到痊愈的希望,也不知道自己會在哪一刻就突然倒下,也許是在睡夢中,也許是在回家路上,又或許是下一秒......
“別太擔心了。”暗星看出顧夕臉色越發不好,想了想道,“丞少爺每次都能挺過去,不是什麼大問題。”
他聲音挺爽朗的,大概是從內心深處覺得問題不大。
顧夕啞然失笑,也是,像暗星這種刀尖上舔血的人自然是什麼都見怪不怪了。
時間一點點過去,權丞一直沒有從手術室裏出來。
顧夕等在門口覺得有些累了,強撐著不讓自己睡過去,可上下眼皮仿佛灌了磁鐵般,深深地相互吸引著,眼前的景象越發模糊,還是撐不住深深地睡著了......
睡夢中,顧夕覺得有點冷,像是走在冰原上似的,忽地又覺得身子一熱,身上好像蓋住了什麼,這種感覺太真實了,真實得不像是在做夢。
顧夕猛地睜開眼裏,看到權勳年正站在她麵前,手上拿著的毯子還隻給她蓋上了一半,另一半還捏在他自己手上。
“吵醒你了?”權勳年略皺著眉問她,低沉的聲音格外的動人。
顧夕愣愣地看著他,還以為自己仍舊在做夢,使勁揉了揉眼,又狠狠眨了幾下。
權勳年依舊站在她麵前,還問她:“怎麼?不認識我了?”
“認識認識,當然認識啦。”
顧夕一下子跳起來,沒想到正好這時權勳年向前邁了一步打算把毯子給顧夕都蓋上,結果顧夕一頭撞到了權勳年的胸膛處。
旁邊的暗星嘴角就是一抽,露出了不忍了神色。
他剛想開口說什麼,就見權勳年冷冷地掃了他一眼。
暗星馬上打了個寒顫,立時噤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