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笙……她是雲笙嗎?可是阿夜怎麼會斬殺她的全族?
她撕心裂肺的大吼,“不是真的!阿夜是我的夫君,他怎麼會傷害我的親人,他不會!你騙我,阿夜不會的!”
她並不知道容夜就是阿夜,可很顯然,容瑾這樣以為了。
阿夜?阿夜!
這些人嘴裏眼裏,永遠都隻能看到容夜!
他心中的妒火凶猛的燃燒著,恨恨的把她甩了出去。
“嘭——”
雲笙單薄脆弱的身體像破舊的風箏斷線,她撞上冰冷堅硬的石壁,繼而整個人都摔下來。
她麵色一白,“嘔——”
忽然間,胸腔躥起一股濃烈的血腥味,怎麼都壓製不住。
鮮血,染紅了她麵前的地板。
她還沒回過神來,容瑾已經如死神一般走到她麵前,一腳踹上她的胸口,眼神狠戾:“你在朕床邊的跪了五年,你還敢一口一個阿夜,你當真以為我對你的耐心有這麼好麼?我讓你保住容清的賤命,你還背叛我,你和容夜都該去死!聽說你忘記了這一切是不是?”
她痛得說不出話,眼裏是深深地恐懼,眼前這冷酷的男人讓她害怕,她嘴唇一張一闔,艱難地發出聲音,“阿夜……我的阿夜會來救我的,我不認識你,我的夫君是阿夜。”
容瑾頓時怒火中燒,“不認識我?沒關係,我很快就會讓你想起來!”
話落,容瑾拽著她的衣領,把她拖到牆壁邊,他摁住她的腦袋,一次又一次的往頭上撞去。
“嘭嘭嘭——”
疼,好疼啊。
雲笙疼得滿臉都是淚,她的額頭一次又一次的撞到石壁上,男人粗魯的動作,以及冰冷的字句,好像以前她以前曾經曆過的一幕。
她痛得無法呼吸。
“你是我的一條狗,你的親人被你心心念念的阿夜滿門抄斬,你的兒子也被你的阿夜弄死了,你歡喜嗎?你這個女人水性楊花,罪無可恕,憑什麼你能夠忘記這一切?”
既然要痛苦,那就該所有人都一起。
就算是要下地獄,也應該一起去!
誰都不要向想逃!
他倒是要看看,雲笙恢複記憶,是不是還能和她有血海深仇的阿夜白頭到老!
“我對你不好嗎?連你和容夜睡了一晚,我都忍了!你要生下那個孽種,我也忍了!你以為我真的是怕雲家的權勢所以不敢動你嗎?笑話——”
容瑾下手的動作愈發的狠戾,他眼裏爆發出巨大的痛苦。
要不是他對她曾經有過一腔真心,他可以讓她死一千次死一萬次!
要不是她在他心裏有位置,他早就不顧她的哀求,把囚在荒洲的容夜碎屍萬段!
可他不敢。
雲笙曾說,容夜死,她便死。
他那時候怕了啊,他要的是她這個人,怎麼可能是她的屍體呢?
這一切,不過是因為他喜歡上了一個人而已。
喜歡她,他把自己低到塵埃裏。
他喜歡雲笙,他喜歡……在他還是個卑賤不受寵的皇子時,他曾經遇見了她。
他被其餘的皇子輪流毒打,她是雲丞相的愛女,所有人都嫌棄他生母身份卑賤,他在宮裏沒有一絲地位可言。
他每次挨打了,隻能找個地方偷偷的哭,太醫院的人更不會給他治傷。
唯獨她,她總是溫暖而善良。
她不顧身份之別,她給他治傷,他惶恐於男女授受不輕。
她卻敲他的額頭,一雙眼睛似明亮清澈,“他們欺負你,為什麼不告訴皇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