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她的手並沒有受傷,照理說自己吃飯不成什麼問題。但是問題就出在她的脖子上,南宮傾因為擔心她一個不小心就又把自己的脖子給扭到,傷上加傷,所以讓人給她弄了個固定板。現在她別說低頭了,就連轉個頭都必須得依靠整個上半身擺動。所以她吃飯的時候,根本就看不到碗裏的東西,眼睛拚命往下瞄或者把碗往上麵端,都無法讓她吃得更加順利。
這也正是南宮傾會親自喂她吃東西的原因。
……
現在沒人喂,蔣雪兒隻能依靠自己的力量,結果一個不小心就把一勺子粥給灑到了被子上,動作笨拙得讓人實在看不下去。
慕夜城在旁邊注意到了,眉頭微微皺了一下,走了過去,奪過她手裏的碗和勺子,嫌棄的看了一眼被子上的痕跡。語氣不善的說道:“這麼一點毛病就包得跟僵屍一樣,活該你吃不了飯!”
蔣雪兒聽著他這話覺得很委屈,她變成這樣都是誰害的啊?竟然還說她活該……
慕夜城原本在剛剛南宮傾走出房間之後,就在心裏進行了一個深刻的自我反省。他發現自己最近真是越來越沉不住氣了。不但易怒,而且還動不動的就要衝人發火,毫無半點以前掌控全局,靜靜的看著別人裝bi跳腳發狂的悠然自得。到底是什麼原因讓他變成這樣的呢?
心底的疑問找不到答案,又瞧見蔣雪兒這副明明想要頂嘴,卻強忍著不說話的可憐模樣,心底的煩躁感不減反增。
動作稍顯粗魯的舀起一勺粥,直接抵到了蔣雪兒的嘴邊,硬塞了進去,語氣生硬的說道:“吃!”
“……唔。”蔣雪兒緊閉著嘴巴,整張臉皺成了一團,仿佛吃到了什麼惡心的東西。
慕夜城看得一陣窩火:“你那是什麼表情!我喂你吃飯讓你感覺很惡心嗎?!”
蔣雪兒艱難的將嘴巴裏的粥咽了下去,然後吐了吐舌頭,一臉委屈的說道:“咬到舌頭了……”
“……”慕夜城沉默了一會兒,罵了一句,“笨!”
不過臉色顯然已經緩和了很多。
蔣雪兒在心裏腹誹:如果不是你突然把勺子塞進我的嘴巴裏,我能一個不小心咬到自己的舌頭嗎?!
之後,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念及蔣雪兒身負重傷(咬到舌頭)的原因,慕夜城的動作不再像剛剛那麼粗魯,隻不過口頭上的攻擊一直沒有放鬆,讓蔣雪兒這一頓晚餐吃得那叫一個揪心……
一頓晚餐艱難的解決完畢,慕夜城這才停止了語言攻擊。
氣氛一下子安靜下來,反倒讓蔣雪兒感到有點不自在。她努力的想了想,終於找到了一個話題。
“你晚飯吃過了嗎?”
“……”並沒有!!
意識到自己根本就沒有吃晚飯,不僅如此,還親自喂蔣雪兒這個女人吃完了一碗皮蛋瘦肉粥這個嚴重的問題。慕夜城整個人都不對勁了!
他是腦子有坑還是有洞還是有縫啊啊啊啊!!!為什麼他要這麼老實的喂蔣雪兒吃東西!!!
為什麼他會忘記自己還餓著肚子的事實啊啊啊!!!
蔣雪兒聽不到慕夜城心裏的歇斯底裏,瞧著他一臉嚴肅的表情,自己也跟著緊張了起來,心裏開始進行深刻的自我反省。她剛剛那句話該不會不小心踩中了慕夜城這個變態的雷點了吧?語法錯誤?發音失誤?重音不對???誰來告訴她她到底錯在哪裏啊啊啊啊啊!!!
……於是,當南宮傾和張詩晴一起開門進來的時候,就看到了慕夜城和蔣雪兒兩個人保持著一個表情,坐在那裏大眼瞪小眼,氣氛……勉強可以算得上壓抑。
擔心兩個人又因為什麼事情爭吵起來,南宮傾率先走了過去,開口說道:“雪兒,詩晴來看你了。”
蔣雪兒暮然回神,兩眼閃著淚光:“恩人呐!!!”
“……啥?”張詩晴懷疑自己聽錯了。
南宮傾也是一臉“你剛剛喊她什麼?我沒聽清楚。”的表情。
蔣雪兒意識到自己反應過度,連忙改口:“我,我是說……詩晴!你終於來了!我好無聊啊!
南宮大哥都不讓我出去!”
張詩晴笑了一聲,走到了床邊說道:“你傷成這個樣子,當然不能出門了。”
蔣雪兒撇撇嘴:“可是我真的很無聊啊……”
“等你傷好了,你想去哪兒玩,我帶你去,怎麼樣?”
“真的嗎?”
“真的。”
蔣雪兒一臉興奮:“嗯!好!我一定會快點好起來的!”
南宮傾佯裝出一副不滿的表情,說道:“果然還是詩晴比較厲害。換做是我,就算說爛了嘴,
雪兒也認定我是囚禁她的壞人……唉,傷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