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雪兒曾經在深夜中試想過很多次,如果當初自己沒有失魂落魄,險些被慕夜城的車子撞上,如果當初險些撞上自己的人不是慕夜城。那她是不是還能這麼幸運,遇到一個冒著大雨從車上跑下來詢問她有沒有什麼事,之後更是好心收留她的名叫張詩晴,楊詩晴,王詩晴的女人?
如果當初自己沒有莫名其妙出現在那燈紅酒綠的場所,那她是不是還能這麼幸運,遇到一個幾次三番救了她,給了她居所,讓她不用流落街頭,或者被歹徒迫害的名叫南宮傾,北宮傾的男人?
或許會,或許不會。
這個世界上的好人很多,但是會像他們這樣毫不猶豫的朝自己伸出援手的人,又有幾個?
她何其幸運,才能夠在人生的低穀,抓住一根繩索。才不至於就這麼跌下去,粉身碎骨,永無翻身之日。
“你在想什麼?”南宮傾出聲,打斷了蔣雪兒的沉思。
蔣雪兒自己也跟著愣了一下,然後笑著說道:“沒什麼,就是覺得自己挺幸運的。”
“嗯?”南宮傾的聲音帶著疑問。
蔣雪兒咧著嘴,笑得很開心:“能夠認識你還有詩晴姐,恩恩,勉強再算上慕夜城那個家夥,我真的覺得挺幸運的!”
“雪兒……”南宮傾話哽在喉嚨,感覺心裏堵堵的,很難受。他想,他是在心疼蔣雪兒。
蔣雪兒納悶的看著表情越來越古怪的南宮傾:“你今天到底怎麼了?遇到什麼麻煩了嗎?”
“……沒有。我隻是突然想起來,明明之前說好了要稱呼你‘小晗’的,結果一直沒徹底改口過來。”
“哦,這個啊!沒事啦!那天我就是情緒來了,其實叫什麼還不就是一個稱呼,又不能改變我這個人。你習慣叫雪兒就這麼叫著吧。”蔣雪兒很樂觀的說著,然後又反應過來,“等等,你從剛才開始就一副鬱鬱寡歡的樣子,不會就是在糾結這個吧?”
“……可不是嘛。”南宮傾幹笑,覺得既然對方這麼熱心的幫他找了一個借口,那就順水推舟吧。
蔣雪兒忍不住咂舌:“大哥啊,你未免也太較真了吧!這人啊,就得學會變通!”
“……”得,還被教育上了。
到了南宮傾的住處,蔣雪兒很主動的提著挑選好的食材跑到了廚房,聲稱要給南宮大廚打下手。
南宮大廚畢竟性格溫和,沒有直接嫌棄對方的笨手笨腳,以他習慣自己一個來為由委婉的拒絕了蔣雪兒的好意。
蔣雪兒這時也想起了自己“廚房殺手”的特殊屬性,默默的放下食材,灰溜溜的撤出了廚房。
正坐在客廳的沙發上一邊看著電視一邊等著開飯,門鈴突然響了。
傭人打開門的瞬間,蔣雪兒也跟著好奇的看了過去。然後就見慕夜城麵色不善的走了進來。渾身散發的低氣壓就跟全世界都欠了他錢似的。
“蔣雪兒!”
“你吃炸藥啦?”
兩個人同時開口,沉默了一會兒,再次同時出聲。
“你說誰吃炸藥了?”
“幹嘛?”
“……”
“……”
兩個人大眼瞪小眼,一時間都沉寂了下來。心裏的想法大同小異,無非就是“你不是很喜歡說話嗎?不是很喜歡跟我搶台詞嗎?現在我不說了,讓給你!你倒是說啊!”之類的。
南宮傾在廚房裏聽到聲音,走了出來,果不其然看見慕夜城。他幾步上前,將蔣雪兒拉至自己的身後,擺出一副母豬護崽(……?)的模樣,然後一臉警惕的看著慕夜城:“你來這裏做什麼?”
慕夜城因為他這一個動作,眉頭皺了皺,隨即舒緩開來:“我的員工不懂規矩,未經允許擅離職守,我作為老板當然是來這裏帶人回去上班。”
“不用麻煩了。以後雪兒不會再去你公司了。”
“什麼?”
“什麼?”
兩道聲音不約而同的響起,顯然在場除了南宮傾之外,其他兩個人都很震驚。
“為什麼我以後不去慕夜城的公司了?”蔣雪兒率先提出自己的疑問,她可不記得自己什麼時候被炒過魷魚,當然自己也不可能辭職。雖然慕夜城挺變態的,整天就想著整她,不過她自己也很清楚,離開了慕夜城的公司,她再想找到一個工作,那可就難了!
所以當聽到南宮傾替她宣布這個決定的時候,她不得不著急。
南宮傾看了蔣雪兒一眼,眼神裏帶著點不悅:“難道你還打算繼續待在他的公司?”
“我當然要……”
“你就不怕他再做出傷害你的事情嗎?”南宮傾陡然拔高了聲音,打斷了蔣雪兒的話,同時也把蔣雪兒嚇愣住了。
“你……你幹嘛這麼凶……”蔣雪兒有點忐忑,下意識的向慕夜城投去一個求救外加疑問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