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慕夜城也多少注意到了張詩晴的異常。
因為剛剛上山的時候他正和南宮傾走在前麵談事情,再加上張詩晴和蔣雪兒兩個人也很談得來,所以也沒有特別去注意她們兩個的情況。這會兒見大家都停下來休息了,張詩晴卻自己一個人站得遠遠的……
他眉頭皺了皺,臉上顯出一絲擔憂之色,大步走了過去。
“詩晴,你是不是有哪裏難受?”
張詩晴愣了一下,搖頭,隨後揚起一個溫和的笑容:“沒有啊。”
“那你怎麼自己一個人站在這裏?”
“這是我第一次爬到這麼高的地方,免不了被這山下的風景吸引了注意力。抱歉,讓你擔心了。”
慕夜城盯著張詩晴看了一會兒,不放心的問道:“你真的沒事?”
“我真的沒事。”
“怎麼了嗎?”南宮傾見慕夜城臉色不對勁,也走了過來。
“我以為詩晴……”慕夜城聲音頓住,看了張詩晴一眼,然後說道,“沒事。”
“沒事的話我們就繼續往上走吧,雪兒說她已經休息夠了。”南宮傾說著回頭看了看蔣雪兒,蔣雪兒這會兒正一臉困惑的朝這裏張望著,顯然很好奇他們聚在一起聊什麼,不過她很識趣的沒有在未經召喚的情況下湊過來。
慕夜城聞言,看向張詩晴:“你可以接著走嗎?”
張詩琪笑得一臉篤定:“為什麼不可以?”
慕夜城點點頭,沒再說什麼。接下來的時間,他一直守在張詩晴的旁邊,視線沒有再離開過她,張詩晴偶爾一個不小心的拐腳,他都緊張得不行,關切的詢問如同炮轟一般令張詩晴哭笑不得,最後張詩晴隻能同意以最慢的速度往上走。
蔣雪兒和南宮傾並肩走在後麵,瞧見他這幅樣子,不禁有點訝然。雖然第一次見麵的時候就看出來慕夜城很照顧張詩晴,不過沒想到他竟然會緊張對方緊張到這種程度。
跟對待自己的態度一對比,簡直判若兩人啊!
心裏悄悄的比對了一下,蔣雪兒差點沒笑出聲來。她在想些什麼呀,自己跟張詩晴怎麼能比?張詩琪是慕夜城的女朋友,他對待她的態度肯定跟對待自己的天差地別啊!
這麼一想,蔣雪兒也沒再胡思亂想下去,跟南宮傾一邊愉快的聊著天,一邊慢慢的走,倒也沒再要求停下來休息。
爬到山頂,蔣雪兒的精力最為充沛。站在靠近邊沿的地方,張開雙臂大聲呼喊著,喊出來的也無非是“啊哦額”之類無特殊意義的文字。
南宮傾將她拉到相對安全的位置,說道:“別站太出去,不安全。”
蔣雪兒扭頭嘿嘿笑了兩聲,然後找了塊石頭坐了下來。
“你知道嗎?我一直很期待有一天,能夠站在很高很高的山頂上,坐在最邊沿的地方,兩腳懸空輕輕的晃著,然後看著山下的風景。那種感覺一定很爽!”察覺到南宮傾要開口說話,她出聲打斷,“我知道你肯定又要說不安全。這個我當然也知道。所以剛剛我也隻敢站著喊幾聲,根本就不敢真的坐在那裏。”
南宮傾走到她旁邊坐下:“這樣站著喊幾聲,也很爽。不是嗎?”
“是啊。”仿佛可以把壓在心裏的抑鬱全部釋放出來一般的呐喊,的確可以讓人感覺輕鬆很多。蔣雪兒望著距離自己更近了一些的天空,嘴角微微上揚,其實,她現在的生活也不賴,甚至比過去的十幾年更好。不是嗎?
南宮傾側過頭,不經意間瞥見那抹甜美的笑容,一時竟然有些移不開眼。這個笑容很甜,很美,仿佛還帶著曾經一度吸引他的味道。
他知道這個女人很堅強,一直都是。
不然她不會在負麵新聞漫天飛的時候,還能笑得這麼燦爛。
不然她不會在出了事情,需要庇護的時候獨身一人離開蔣家。
之前想不通,隻是現在轉念一想,或許她正是因為覺得愧對養育了她十幾年的蔣家,所以才不肯回去的吧?
他相信她不是一個沒心沒肺的人,或許在她的內心深處,她是想念著那裏的……
雖然有點舍不得,不過如果蔣雪兒希望的話,他願意幫助她。
想到這裏,南宮傾不禁自嘲的笑了笑。會有這種想法,其實也是有自己的私心的吧?
不得不說,慕夜城陰差陽錯和蔣雪兒發生關係這件事,令他非常的在意。但是因為知道他們兩人同樣是被人陷害,這事不是他們自願的,而蔣雪兒顯然也還不知道那晚跟她發生關係的人是慕夜城。所以他即便心裏有萬分怒氣,他也隻能將氣全部撒在導致這件事情發生的人身上。
所以他才會這麼著急的想要揪出陷害蔣雪兒的人。至於陷害慕夜城的那個人,唐澤銘……
南宮傾微微冷笑,等到蔣雪兒那邊的調查告一段落了,他自然會找對方好好的算這筆賬。
“南宮大哥,你在想什麼?”蔣雪兒見南宮傾隻是盯著她,卻沒有一點反應,心想他應該是走神了,便抓住他的手臂搖了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