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心中有滿滿的不舍,不舍,不舍……
舍不得南宮大哥,舍不得詩晴姐,也舍不得慕夜城!舍不得這裏的一切一切……
短短的不到一個月的相處,竟然已經讓這三個人在她的心裏占據了這麼大的位置,甚至比對蔣老爺蔣夫人的感情還要來得深切……
或許是因為,他們是這十幾年來,對她真正好的人吧。她真的無法輕易去放棄他們……仿佛離開了他們,就再也沒有人會像他們這般,對她好了。
蔣雪兒抹了抹仿佛流不盡的眼淚,又換了張紙,這次她隻寫了兩個字——【勿念。】
既然已經決定離開,那就別說太多煽情的話。除了徒增傷感,什麼也改變不了。
倒不如就讓他們認為自己不會不舍,不會想念,離開了這裏也可以過得很好。倒不如就讓自己一個人生活在回憶裏度過剩下的時光。
反正,他們還有彼此的陪伴,時間一久,傷感就會淡去。
反正,她隻有自己一個人,是哭是笑,都沒有人知道。
反正,他們已經沒有機會再見,何必留下太多念想去成為他們心裏的牽絆……
放下筆,走到浴室洗了把臉,蔣雪兒在房間裏轉了一圈,發現還是跟當初離開慕夜城和張詩晴的住處一樣,沒有什麼需要打包的行李。這裏的一切,不論是衣服還是其他的用品,都是南宮傾提供的。
不同的是,她能帶走的回憶比那個時候多了更多。
……
“雪兒,你要去哪裏?”蔣雪兒沒有想到,當她準備出門的時候,張詩晴竟然從房間裏出來了。
張詩晴走到她旁邊說道:“最近這段時間外麵有點麻煩,你還是別露麵的好。你是不是有什麼需要的東西,我讓人給你送過來。”
蔣雪兒見張詩晴還是這麼溫柔的跟她說話,心底的難過更重了。搖著頭眼淚幾乎要掉下來。
張詩晴察覺到了她的異樣,將她拉過來,看著她的臉:“雪兒,你怎麼哭了?是不是又發生什麼事情了?你打開電視了?”
“不是,我沒有……我隻是……”蔣雪兒抽噎著,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她知道自己離開的時候會很難受,在寫信的時候就已經體驗過一遍了。但是她沒想到的是,在麵對即將離開的人之後,那份難受的感覺竟然強烈到無以複加,比剛剛還要嚴重好幾百倍,連帶著也更加更加的不舍。
腳下甚至沒了再次邁出去的勇氣。
她是真的不舍得離開這裏……
張詩晴見她說了幾個字之後,就光顧著哭了。心裏也著急,連連追問道:“到底發生什麼事了?你哭什麼啊?難道你還在擔心我會生你的氣嗎?我都說過幾次了,我沒生你的氣,你怎麼就是聽不明白呢?”
“不是的,詩晴姐。我沒有不相信你,我隻是,隻是……”
“你到底怎麼了!”張詩晴的臉色越來越難看,連蔣雪兒也被嚇到了。
“我,我隻是覺得,我在這裏待了很長時間,該,該走了……”
“走?”張詩晴不敢置信的瞪大雙眼,“你要離開這裏?為什麼?”
“我……”
“雪兒!你口口聲聲的要我相信你,難道就是用這種方法來讓我相信的嗎?我前幾天不是跟你說得好好的,我沒生你的氣,也沒生夜城的氣,我隻是需要一點時間去過心裏的這個坎。你也答應我了!為什麼現在還要離開?難道你打算讓我一直良心不安嗎?還是你根本就是想用這種方式來逼我接受你們犯過的錯誤!”張詩晴越說越激動,到了後麵,幾乎是口不擇言了。蔣雪兒聽得臉色一陣蒼白,想要辯解,抬頭卻見張詩晴的臉色難看得太過異常。
她終於意識到了事情的不對勁,拉住張詩晴想問她怎麼了。
張詩晴卻一把揮開她的手,轉而捂住自己的胸口,呼吸急促了幾下,倒了下去。
“詩晴姐!!”
蔣雪兒焦急的呼喚聲在空蕩的別墅中回響,卻換不來一點回應。她六神無主的抱著倒在地上的張詩晴,慌張得不知道該做什麼,一雙眼睛早已經被驚恐的眼淚淹沒了。
幸好在這個時候,南宮傾從慕夜城那裏回來了。他遠遠的就看到大門敞開著,心覺有異,快步跑進去,就撞見張詩晴倒在蔣雪兒懷裏的畫麵。
他趕忙跑過去,問道:“詩晴怎麼了?”
聽到南宮傾的聲音,蔣雪兒終於回複了一點精神:“我,我不知道……剛剛說著話,詩晴姐突然,突然就倒下去了……怎、怎麼辦?詩晴姐她……”
“你別擔心,我現在就送她去醫院。”情況緊迫,南宮傾也顧不得外麵會不會有記者了,抱起張詩晴上了車子,以最快的速度趕到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