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療燙傷的藥膏,抹在傷處是冰冰涼涼的。
但穆承謹的手心卻很熱,還帶著些許粗糲的薄繭。
這種磨在童安安膝蓋白嫩皮膚上的感覺,就跟穆承謹說出的話和他做出的事一樣矛盾。
由於唯一在場人員的‘不作為’,童安安最終扭不過穆承謹,隻能弱小又無助地被他給自己塗上治療燙傷的藥。
“穆承謹,藥也用了,你快點放手,別想趁機占我便宜!”童安安不安分地動來動去。
聞言,穆承謹斜她一眼:“你有什麼值得讓我占便宜的?”
話是這麼說,不過他放手之後,手心微蜷的動作下仿佛還留戀剛才的觸感,似乎有些不太真實的落寞。
這個小女人的腿,也未免太細了。
瘦成這樣,居然力氣還不小。
難道真是抱孩子練出來的?
伊森明明沒往後看,卻也能把握準時機,在後座氣氛稍微恢複正常之後戴回眼鏡。
這下他是真的在認真看路開車了。
從電視台回醫院,這條路段距離不短,且遇上堵車,全程大概有一個小時時間童安安跟穆承謹之間是互相沉默的。
直到昂貴吸睛的賓利停在醫院門口,童安安正打算開門下車。
這時,穆承謹突然開口:“我跟曼麗沒有情侶的關係。”
聞言,童安安開車門的動作一頓,轉頭看向他:“跟我強調這個幹嘛?”
“不希望你總在我麵前拿無中生有的東西說事。”
“可要跟江曼麗求婚,這是你自己親口說的吧?有沒有男女朋友名分區別多大呢?反正你早晚都會成為她的男人,除非求婚失敗……”
說到這兒,童安安看穆承謹的目光裏帶上些許狡黠:“難不成你是希望我能從中破壞?穆總,你的真實想法有點微妙啊,還特意說出真相來減輕我的罪惡感,好像……你對跟江女神求婚成功倒不是很期待嘛。”
“不要拿你的想法來臆測我!”穆承謹臉色微沉地強調。
“哦?看來你為這場求婚準備很充分咯?那跟我說這些還有什麼用,反正你心意已決,跟江曼麗是不是男女朋友關係我都改變不了結局。我得好好想想,這種情況下就算做點什麼還有沒有意義。”
童安安所謂的好好想想,其實也就想了一秒,立刻下決定放棄:“算了,我不追你了,浪費時間。”
穆承謹:“……”
“才怪!”
穆承謹:“……”
童安安下車之後,伊森將車內後視鏡放下來。
穆承謹抬眼就正好捕捉到了自己助理偷笑的嘴臉。
“有什麼好笑的?”穆承謹問他。
“沒什麼,穆總。”
“說!”
“那好吧,穆總你要我說的話,得提前答應我不能生氣啊。”伊森稍稍收斂起自己合不攏的嘴角,輕咳一聲,“我就是覺得,比起童小姐說要破壞您跟江小姐求婚,她後來說放棄追您的時候,您反而看起來更加不高興。”
“你後腦勺長眼睛了?”
“沒、沒有。”
“那知道我不高興?”
“我……”
伊森想說他都不用看,穆總隻要不高興就懟下屬的毛病,他可是深有體會的,並且還為此偷偷在心裏建設了一個指標測試儀。
就目前穆總這個測試指數來看,伊森給自己最好的建議就是,他雖然有發言權,但最好是不要再發言了。
穆總心裏究竟更在意的是誰,還是需要他自己想清楚。
老板跟童小姐之間的窗戶紙,也輪不到他來捅破。
……
童安安錄製完那檔綜藝之後的幾天,瑪麗一直在提心吊膽。
因為聽安安說了錄製現場的狀況頻發,她很擔心這期節目最終不能播出來。
雖然節目名氣不大,但畢竟是童安安回國以來參加的首檔綜藝節目。
天知道瑪麗能從簡姝牙縫裏扣出幾個資源來有多不容易,她現在每次去皇朝娛樂的經紀公司,回來的時候都能憋一肚子氣。
想當初開開心心簽約造勢,還以為攀上皇朝這種背靠大資本的娛樂公司能有多少好處呢,現在再難也隻能跟安安一起撐了。
瑪麗都能猜到,要是這期綜藝播不出來,或者是播出來效果不好,簡姝肯定跟壓榨農民工的地主老財似的,給你一個銅板表示已經是天大的恩賜。機會給了,怪你們自己沒有把握住機會,以後想替安安要資源會變得更加困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