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五章 越來越敏感(2 / 2)

“不用說。”江夏伸手止住了付延銘的話,伸出根手指揉揉耳朵,才又道,“這話肯定是弟妹教你的。就你這種人,哪裏會說的出這樣的話?”

付延銘不以為恥,反而一幅“你知道就好”的表情。

江夏原本心中那點微妙的傷感,此刻也已盡數煙消雲散了。

寧木子在旁看的哭笑不得,為了避免這兩人說著說著話再繼續吵起來甚至是動手,自己就盡快在旁當和事佬替兩人調停,“不管這話是誰教的,不過意思已經很明白了。江大人,再過不久我們就要走了,這回可能是咱們在金陵見到的最後一麵了。”

別說是在金陵見的最後一麵了,等他們離開以後,即便是在整個南國,抑或是整個後半生,他們能見麵的幾率也很小。

在車馬書信都不發達的古代,有時候一轉身,可能就是一輩子了。

江夏停頓了一瞬,故作輕鬆的擺手,“不見就不見了,又不是以後都見不到了。反正我未來三五年恐怕要繼續留在金陵,甚至可能是一輩子了。你們若是想見我,就到衙門,或者是這個小院子都行。不過一般來講,還是不要衙門去了。”

衙門是辦公差的地方,他們為了一點私事再三上門已經是破例了。

不管以後怎樣,如今的寧木子卻是牢牢的將這幾句話記在了自己腦子中,點頭真摯道,“江大人的話我都記住了,下次一定還要到這兒來找你。”

離別之時自然少不了歡送的酒菜,江夏又吩咐了廚子做上一桌的好酒好菜,飯桌上的酒也是必不可缺的元素。

付延銘始終記得上次他喝酒喝太多,導致醉醺醺的在江夏睡著了,害的寧木子白白在院中等了半天的緣故,這次不管再說什麼,也不敢再喝醉了!

心中刻意控製著飲酒的量,每次江夏敬他的時候都隻是象征性的喝上幾口,反倒是江夏喝的又急又快,卻是真的再為付延銘離開而難過。

酒喝到一半,不知是從誰先開始的,兩人在酒桌上就開始切磋了起來。小幅度的纏鬥了一會兒,兩人很快就扭打到了院中的空地上。

付延銘武功雖好,江夏的功夫卻也不差。兩人扭打了一會兒,最終還是以付延銘一個過肩摔將江夏摔倒在地為止。

江夏躺在地上劇烈的喘,因為喝了不少酒,再加上他方才運動了半天的緣故有些頭暈,臉色也發紅。付延銘站在旁邊陪了他一會兒,江夏忽然大聲的笑了起來。

付延銘嫌棄的罵了句“有病”,抬腳踢踢躺在地上的江夏,“起來。”

江夏肆意的笑夠了,眯起眼睛看付延銘,“咱們第一次見麵的時候也打了一架,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當時打的身上都掛了彩,回去之後被我爹狠狠的罵了一番,挨打的可慘了。不過我倒是記得,當時你可是打輸了!嘿,這可是這麼多年,我唯一贏過你的時候了!”

付延銘默了一瞬,就勢盤腿在江夏身邊坐下,跟著道,“我也好不到哪兒去。義父狠狠的斥責了我一番,那之後每天的訓練都加了量。”

寧木子聽他們二人提起這些陳年舊事,自己也覺得有趣,便順勢在旁安靜的聽著。她對付延銘的過去知之甚少,又想通過自己的努力來一點一點的緩慢發現,如今正是一個絕好的機會。

江夏聽到付延銘的回答之後又開心的笑了起來,幸災樂禍道,“你活該!真想回到那時候啊,至少不用每次都輸給你!”

“京城啊,我已經這麼多年都沒回去過了,快要忘了京城到底是什麼樣了。”江夏的眼中透露著茫然,“剛到金陵的時候,人生地不熟,手下的人又各個都不怕我,每個都喜歡給我找事兒。那時候的日子可真是太難了,結果現在一眨眼,居然這麼多年都過去了。”

兩人分開了這麼久,付延銘倒從未探尋過江夏的過去,這還是頭一次聽他這樣說。

江夏頗為懷念的笑了笑,最後越笑越大聲,笑聲中還帶著肆意,“現在好了,他們個個都怕我,知道要看我的臉色。這種感覺,嘖嘖嘖,還真是不錯。”

付延銘卻沒有說話,這麼多年,他了解江夏的癖性。不管是一見麵就和他以打架開頭,還是分別之時也要切磋武藝,他都明白一件事,江夏最喜歡的還是練武。

可惜在這個重文輕武的國家,書香子弟丟掉筆杆子去從軍,這可是為人所不齒的。所以江夏的武藝最後還是停留在了和付延銘初見時的水平,這兩次若不是有付延銘放水,一場比試早就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