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青陽情緒激動的吼到,“夠了!我不是他,沒時間看你演戲!”
拔下頭上的發簪,由於用力過猛,一頭青絲散亂而下。“這個也給你,統統給你!帶著這些破爛滾,正如你答應的,以後不要再出現在我麵前!”
說完,寒青陽也顧不得其他,遵循著心底的聲音轉頭就走,恨不得一刻也不在這裏多待。
然而寒青陽還沒踏出一步,後勁一痛,便像是被抽去了全身力氣,軟軟的倒了下去。
寒青一隻堅定有力的手托住了寒青陽的腰,夏陰看著他隻有昏迷時才對自己不設防的恬淡麵孔,著魔了似的低頭吻去那眼角刺目的血跡,輕柔說到,“對不起,但我保證,這是最後一次騙你。”
橘色的內丹出現在了夏陰手中,很快沒入了寒青陽口中。
夏陰懷抱著失而複得的戀人,仿佛那三百年的心灰意冷總算是有了回報。既然寒青陽依然成了他的執念,那便是入了魔,又何妨?
想起來吧,寒青陽。再給我,最後一次機會彌補你好麼……
一片片零碎的記憶出現在寒青陽夢中。有兩人並排與繁星之下的互訴心腸,有結禮時的張燈結彩,也有身邊之人一個個因自己而死的悔恨,有那人無情背叛時的決絕。這些記憶像是彙聚了江河的水滴,一點一滴,一伏一浪,彙成了一段遙遠痛心的故事。
對,是故事,這一切對於處於那記憶河流中的寒青陽來說,雖然心情會隨著跌宕起伏,但總像是再看一場與自己非常遙遠的故事一樣。這也許就是上一世的寒青陽,在最後時刻向天道祈願的結果吧。
但願來世,我與你再無幹係!
也許是誤會,也許是累了,總之上一世的寒青陽,那種對於夏陰但願未曾相識的情緒十足的傳給了這一世的寒青陽。然而夏陰有一次闖入了他的世界,違背了天道的安排。隻是對於這一世的寒青陽來說,是福是禍,卻是未知。
寒青陽一昏迷就是三日,夏陰也一直未離半寸的守在床前,一遍遍訴說著他們的曾經,不管寒青陽是否能夠聽到。夏陰已將內丹還給了寒青陽,也把離淵放在了他的身側,就連屋外的合歡樹,都用生機之力救回。隻是物是人非,夏陰隻守著寒青陽醒來後,對自己最後的審判。
隻是這審判的結果,不過是決定徹底將其囚禁,還是就此攜手和平歸隱。夏陰用了三百年去想通了一件事情,寒青陽是自己的劫,是神是魔,全在寒青陽。
單手撫上寒青陽精致的眉眼,臉上的麵紗早已撤去,麵前的容顏,正與他們第一次相遇之時一幕一樣,那是寒青陽原本的容貌,而非慕容德明有意為之的模樣。
如今的他們好似回到了最初相見那刻,雖是對立,眼中卻隻有彼此。
然而這等二人世界,總是有擅闖者擾亂。
夏陰在感受到這座山腳下所設立的結界被人觸動之時,狠狠的皺眉。又看了眼還在安然睡著的寒青陽,夏陰下一刻便出現在了外來者麵前。等看清眼前之人時,卻是略有詫異。
“寒秋遠?”
寒秋遠在失去了寒青陽消息後的第二天,便找來了修道士尋找夏陰與寒青陽的終極。之所以這麼快趕到這裏,可以說,是寒秋遠至始至終都對夏陰懷著戒備。
“夏陰!你把我弟弟交出來!”
夏陰麵色冷凝,“我的人,什麼時候輪得到你來多事!”
寒秋遠臉色難看,見夏陰態度惡劣,不欲再說,抬手示意身後請來的修道士,就要將夏陰拿下再說。
然而修道士裏幾個修為較高的,在見到夏陰的第一眼便心生退意。在親眼看見幾個愣頭青衝上去,還未近身便被土中竄出的巨大花朵吞入後屍骨無存的場麵後,跟是拔腿要跑。
然而夏陰眼中殺意未褪,手一揮,周遭幾顆樹枝立刻化作猙獰的怪物,將飛身要逃的幾個修道士像糖葫蘆一樣串成了串。寒秋遠身邊帶來的人一聲接著一聲的慘叫,直到最後隻留下了寒秋遠。
寒秋遠心涼了一截,不是怕的,而是見到殺人如麻的夏陰,隻覺是自己將弟弟送入了虎口。
若是在從前,夏陰是決計不會動手殺人族的,跟何況寒秋遠等人隻是想要製服自己交人。如今的夏陰,再沒了原先的仁慈,他所有的耐心和溫柔,全都給了寒青陽。這在其他人眼裏,就好似一隻煞氣極重的魔鬼。
“寒秋遠,看在你這一世是寒青陽兄長的份上,我準你說出你的遺言。”
夏陰嘴角微勾,如同地獄修羅。
寒秋遠閉眼,“要殺要剮你隨意,但求你放過青陽。”
“不可能。好了,你可以去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