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棲山離帝都不遠,第二日午後,何遇和季青臨一行人便到了帝都,入了城門。
何遇投過車窗簾子看著繁華的帝都,這人來人往、喧囂熱鬧的街市,她覺得從未來過,卻又莫名熟悉。
季青臨看著何遇的側臉,因為逆著光,所以他看過去宛如一張完美的剪影,這一路過來,她倒是出奇的安靜,不知道又在心裏籌劃著什麼鬼點子。
“我們是不是走錯了?去我家應走左邊這條街道。”何遇突然開口,她隱約記得她家就是應該走左邊的街道才是,這馬車怎麼走了右邊?
季青臨掃了眼窗外,臉色忽然一變,語氣有些生硬道,“沒錯,侯府就是走右邊。”
“哦,那可能是我記錯了。”何遇說著轉頭看了季青臨一眼,眼中有些不解,她不就是記錯了路嗎?他至於這般冷著臉說話嘛……
桃李巷住的多是達官貴族,因此行人比較少,馬車一路暢通無阻,不一會兒馬車就在侯府的大門前停了下來。
“爺,侯府到了。”葉羽在馬車外稟告道。
葉羽話未落音,何遇已經穿好了鞋子,起身出了馬車,因為她隔著窗戶看見她父親、母親已經在門口候著了,真是的,不就回個家嗎,至於這麼煽情嘛~
侯府門前,左右兩隻石獅子碩大雄壯,高高的台階上麵,慕遠侯和夫人劉氏站在侯府大門口望眼欲穿,見馬車停下,趕緊下台階迎了來。
慕遠侯夫婦老來得女,三十歲才生的何遇,如今也都四十六了,但是卻都保養得很好,看起來也就四十出頭的的樣子,慕遠侯夫人皮膚緊致,五官精致,衣著華貴,看起來十分的慈眉善目。
“娘!爹!”何遇跳下馬車往慕遠侯和慕遠侯夫人方向歡快地跑了去,邊跑邊說,“爹,娘,你們在裏邊候著就好了,幹嘛在門口來接我,讓我挺……不……適應的……”何遇說話間眼睜睜地看著她爹笑嗬嗬地與她擦肩而過,理都沒有理她。
何遇看向劉氏,比劃著自己的眼睛小聲的問,“娘,我爹眼睛是不是不太好使了?”
“傻丫頭,亂說什麼呢。快來讓娘親好好看看。”劉氏拉著何遇的手,眼中滿是歡喜,可是接下來問出的話去語不驚人誓不休,“這一路,你與王爺相處的可好?”
“王爺?什麼王爺?”何遇一頭霧水,她爹眼睛不好使了,她娘怎麼也說胡話了?
劉氏笑而不語,隻是目光看向了馬車那邊。
何遇跟著劉氏的目光看了去,隻見慕遠侯正笑嗬嗬地向季青臨說,“王爺親自去接小女回來,真是辛苦了,有勞,有勞!”
“嶽父大人說的哪裏的話。”季青臨說著掃了一眼台階上一臉懵的何遇,瞬時間笑的燦若桃李。
王……王爺?
嶽父?
何遇轉頭看向劉氏,一幅被雷轟了的黑人問號臉,“娘,他是平定王?”
“對呀,你不知道?”劉氏吃驚地看著何遇,轉瞬吃驚的神色被八卦的笑代替,“哎呀,這王爺還真會玩。”
“……”何遇看看自己的母親,再看看台階下與季青臨相談甚歡的父親,欲哭無淚,“你們,你們就這麼將我賣了?”
劉氏抬手就是一巴掌打在了何遇胳膊上,一臉責怪道,“你個傻丫頭,說什麼胡話呢?這是天賜良緣,你們費盡周折才走到一起,怎麼能說是賣呢!”
還費盡周折……何遇摸著被打的胳膊腹誹,一張聖旨的事,費什麼周折了……
木樨此時也走了來,向劉氏行禮道,“木樨見過夫人,問夫人安好。”
“木樨呀,快過來,過來。”劉氏一臉八卦地看著木樨,招手讓她過來。
“是。”木樨答應著走到了劉氏身邊,心裏有種不好的預感。
果不其然!劉氏八卦地湊到木樨耳邊,“木樨,小姐和姑爺這一路上相處的可好?”
“娘!你不用湊那麼近,聲音那麼大!我都聽見了!”何遇此時覺得有些奔潰,“我是不是你們親生的呀!就這麼想將我嫁出去呀!”何遇說著轉身氣衝衝地進了大門,別人家嫁女兒都哭喪著臉,她家的這兩個倒好,高興的跟給傻兒子娶媳婦一般!笑的嘴都合不攏!
真不知道他們要是知道她當著季青臨的麵說‘大將難免沙場殞,古來征戰幾人回’,他們還笑不笑得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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