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街頭。
何遇與季青雅兩人一黑一白,皆是男裝,發絲高束,清秀俊朗,引得街上的行人側目,皆暗歎這是哪家的兒郎,好生俊秀。
何遇跟著季青雅一路到了汾河邊上。
汾河岸邊順河一條街,這裏一共十三座小樓,因此也被稱為‘汾河十三樓’,是帝都最出名的風月場聚集地,其中最出名的就是何遇和季青雅現在站的忘塵館。
“忘塵館?”何遇看著小樓,“這意思是讓人忘卻凡塵的地方?”
季青雅看著如此‘純潔’的二嫂,解釋道,“這麼理解也沒錯。在帝都,隻有一、二等的青樓才能以‘館’‘院’‘閣’為名,三、四等的隻能以‘班’‘室’‘樓’‘店’命名。”
一說青樓,何遇立馬就懂了,不就是話本子裏說的銷金窟嘛!畢竟她那滿滿一箱的話本子可不是白看的!
隻是她還是頭一次聽說青樓還分三六九等的,眼睛裏滿是好奇,“這個忘憂館以‘館’命名,也就是說它是一等一的風月場所?”
“沒錯!聽說裏邊的忘憂姑娘,已經連續三年奪得這‘汾河十三樓’的花魁,這可是史無前例的!”季青雅說著已經有些摩拳擦掌,迫不及待想進去了。
何遇說完壞笑著看向季青雅,“想不到雅雅這麼單純可愛軟萌萌的小姑娘,還對這個頗有研究呢~”
“我就是想看看這個忘憂姑娘到底有多絕色!”季青雅說著眼中滿是好奇,甚至還有一絲攀比與嫉妒。
何遇眨了眨眼睛,她沒看錯吧,堂堂公主對一個風塵女子有攀比和嫉妒之心?絕對是她看錯了……
“二位小……公子,站門口作甚,快些進來吧!”門口突然出來一龜奴,長的倒是清秀幹淨,聲音也還好聽。
何遇與季青雅挺直腰板往進走了去,何遇掃了一眼龜奴,暗自思襯,她要是沒來這裏,她會一直以為龜奴都是話本子裏寫的那麼醜陋的呢。
由於是白天,忘憂閣雖接待客人,但是卻沒幾個人,空曠的大庭,很是安靜。
“兩位公子,這邊請。”龜奴做了一個請的姿勢,但是腰卻挺的直直的,一點兒也沒有低三下四的樣子。
“不用了,我們要見忘憂姑娘。”季青雅卻沒有動,直接扔了一錠銀子給龜奴。
龜奴接住銀子,表情與之前相比沒什麼變化,“忘憂姑娘昨日染了風寒,不宜見客。”
“你!”季青雅正欲發作,昨日可是與某人彈琴到半夜,怎的就風寒了!
何遇攔住季青雅,二話不說又扔了兩錠銀子,“既是昨日染的風寒,今日可好了?”
“有良醫相治,自然是好了。請二位公子隨我上樓。”龜奴平平淡淡地說道,一點也沒有他這職業該有的熱情,眸子裏總是透著些漫不經心。
但是季青雅龜奴聽到‘有良醫相治’時,臉色更加的憤怒了……
到了門口後,龜奴先進去一陣後,才出來將何遇與季青雅請了進去。
屋子裏特別素淨,以白色為主調,輔之以藍色,給人一種清幽的感覺。
白色紗簾後,一天青色衣裙的女子坐在琴後,“二位裏邊請。”
聲音中五分清冷,三分魅惑,兩分神秘。
讓人不由地順著她的聲音走了去,穿過紗簾,隻見她身著天青色輕薄衣裙,身上卻無半點風塵味,一雙眉眼清清冷冷,唇角卻帶著三分冷媚。
何遇不由感歎,這般妙人兒,豈能是這忘憂閣能容得下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