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青臨感覺著唇角突如其來的輕柔觸感,還未來得及回味,何遇就起了身,季青臨聽著她的話,笑意愈加的濃烈,若是手能動,他定將她按住,好好品嚐一番。
“阿遇,你占了我便宜,以後可要對我負責!”季青臨睜著眼睛說瞎話道。
何遇笑罵,“你個臭不要臉的!得了便宜還賣乖!”
“分明是阿遇主動,怎麼倒是我不要臉了?阿遇你說,這是什麼道理?”季青臨眉眼帶笑,眉峰輕挑,一臉得了便宜還賣乖的欠打模樣。
何遇斜瞪了季青臨一眼,不徐不疾道,“季青臨,你可想清楚了,你要親親還是要臉?”
“我當然不要臉了!”季青臨不假思索,脫口而出。
何遇很滿意地笑了起來,忽閃的燭光映的何遇臉頰紅撲撲的,眸子如暗夜裏的星辰,明亮璀璨。
“阿遇,你會撫琴嗎?”季青臨看著何遇,幽黑的眼睛笑意濃濃。
何遇點了點頭,“會啊。”
“真的?”
“當然了,你想聽呀?那我讓人去取琴過來?”何遇問。
季青臨恍然大悟道,“難怪你總是那麼輕易就拂動了我的心弦。”
“哈?”何遇反應過來頓時哈哈大笑,“季青臨,你殺神的稱號是搞笑贏來的嗎?”
季青臨不語,隻是笑看著何遇,他知道何遇心裏內疚,所以想逗她開心點,至於她的接納,是愧疚也好,感激也罷,隻要她能留在他身邊,接納他,他都能接受。
深愛過的兩個人,就算前塵盡忘,隻要兩個人在一起,定是能再次愛上的。
何遇笑著笑著,眼中的笑意中多了一絲心疼,季青臨逗她,她自然是知道的,所以沒心沒肺地笑著回應她,但是她心裏愈加的難受,季青臨如今五髒俱傷,筋脈俱斷,卻還逗她開心。
世間有這麼一個人,將你的安危置於遠高於自己生死的位置,為了你,大軍交戰都從未亂過陣腳的他自亂正腳,失了分寸,沒了判斷。
這樣的人,你可會動心?
何遇這般問自己,而答案是肯定的。
“阿遇,我動不了,你自己到裏邊來,再不就寢,天都要亮了。”季青臨嗓音清潤如山間的溪水。
“哦!”何遇說著脫掉鞋子,準備往床裏邊去。
這是她除大婚那天晚上外,第一次與何遇同寢,雖說有些緊張,但是想著季青臨反正也動不了,這麼一想,也沒什麼好慫的了,於是翻身到了床裏邊,躺在了季青臨身側。
***
第二日。
穀淵一早就來給季青臨施針,施完針,穀淵在雪雅齋的側屋給了何遇一個盒子,裏邊是銀色的一個細長管子,空心的,一頭極細極尖,一頭略微粗點。
“這是取血的工具,可免你少受一點疼痛。”穀淵頓了頓,但是即便如此,“錐心之痛還是難免的。”穀淵語氣雖是淡淡,但是明顯比往日溫柔了許多。
何遇拿著盒子點了點頭。
穀淵又變魔術似的拿出一黑一白兩個小瓷瓶,“白的止血,黑的止痛。”
“多謝。穀神醫果然思慮周到。”何遇笑嘻嘻道,說著接過穀淵手裏的兩個小瓷瓶,抱著盒子道,“借你裏屋一用。”
說著人已經拿起盛血的空瓶子往裏屋走去。
何遇將半褪衣衫,露出心口的位置,捏起盒子裏特製的取血工具,用細的那頭對準位置紮了下去,血立馬順著管子留了出來,何遇拿起瓶子接了起來!
錐心之痛……常聽人話語間說起,如今算是體驗了,何遇臉色頓時泛白,她緊咬著牙,疼!真的是超級疼!她拿著瓶子的手不受控製地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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