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青臨自從喝藥後,就非常能睡,一旦入眠,就跟昏死過去一般不醒人事。
清晨,何遇輕手輕腳下了軟榻,在屏風後麵的櫃子裏拿出幹淨的衣物換好了後,悄悄咪咪地出了屋子。
天尚未大亮,何遇帶著取血的工具,一路來到了雪雅齋。
取好血,給穀淵後,何遇上好藥,吃了止疼藥丸子,在穀淵的藥房裏稍作休息。
穀淵正在給季清臨準備今天的藥,低頭隻顧做自己的事,也不與何遇搭話。
何遇看著穀淵切藥、稱藥,若有所思,“穀淵,還有兩天了,兩天之後他就能好嗎?”
穀淵不假思索的點了點頭,頭也沒抬,“照他恢複的速度來看,兩天後定能好,隻是還需多休養才行,不能過於勞累。”穀淵說到‘不能過於勞累’時,還意有所指地抬頭看了一眼何遇。
何遇白了他一眼。
“你的傷口還沒有好?”穀淵低頭繼續切藥,隨口問道。
何遇挑眉,“沒有,還好隻是取七天,若是取七七四十九天,我估計我這心上都成馬蜂窩了。”
“你可後悔?”穀淵淡淡問道。
何遇翻了個大白眼,“你這不是廢話嗎?要是後悔,我早不取了好嗎?”何遇頓了頓,“倒是你,這麼對青雅,有你後悔的時候!”何遇話鋒一轉,就到了季青雅身上。
穀淵動作一慢,嘴唇微微一動,但是什麼也沒說,繼續幹著他手中切藥的活兒。
“每次一提青雅你就這般,什麼也不說,但是渾身都散發著你喜歡青雅的氣息!”何遇有些嫌棄地說,她實在想不明白,穀淵到底在糾結什麼。
穀淵將切好的藥稱重,依次放到容器中,低眉垂目,看不見神色。
何遇撇了撇嘴,起身出了屋子,往臨淺院走去。
***
臨淺院。
由於天才大亮沒多久,所以院子裏還靜悄悄的。
何遇與季清臨的屋子門突然開了,溶月從屋子裏走了出來,她剛走出門口沒兩步,就見何遇進了院子。
木樨也端著早膳從另一邊走了過來,看見何遇,便走到快到門口的地方停了下來,“小姐,王爺都搬回來了,你怎麼還大清早的出去?”
“隨便走走,鍛煉下身體。”何遇邊走邊說。
木樨挑了挑眉,一臉不信,她家小姐向來能坐著絕不站著,能躺著就不坐著,鍛煉身體,怎麼可能!
木樨轉臉看著站在門口的溶月,有些奇怪地問,“溶月,你在這做什麼?念予到處找你呢!”
“哦,我過來看看小姐和王爺有什麼吩咐沒有,我這就過去找念予。”溶月趕忙說,此時何遇朝已經走到門口,便朝何遇行禮,“小姐。”
“快去吧。”何遇朝溶月道,剛才木樨和溶月的對話她聽的一清二楚,所以也沒多問。
溶月走後,木樨看了看木樨的背影,轉過頭來對何遇道,“小姐,你有沒有覺得溶月自從來了王府,感覺怪怪的?”
何遇看了看溶月,她這段時間心思都在季清臨身上,也沒太留意,但是一般來說,這邊伺候的事多是木樨在做,溶月大早上的照顧好念予才是主要的事,她突然跑到這邊來,確實有些奇怪。
“進屋吧,早膳都要涼了。”何遇隻是淡淡說道。
季清臨本就與溶月相識,溶月來找他,或許是問什麼呢?這也在情理之中。
因此何遇也沒太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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