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遇吃過飯後,勉強有了些力氣,她看了看屋子裏的東西,沒什麼是她的,她什麼也無需帶,也不會帶。她起身往屋子外走去。
黑衣女子夜魅突然出現在何遇麵前,攔住她的去路,“王妃,王爺吩咐,讓您好生養身子,哪也不能去。”語氣冰冰,麵無表情。
何遇冷笑,“怎麼,難不成季青臨還要我為這死去的愛情披麻戴孝,守孝三年才成?這戲台子都塌了,還唱戲給誰看呢?”
夜魅不語,站在何遇麵前一動不動,就像一尊沒有感情的雕塑。
同時,何遇發現,她的術法對這夜魅竟然絲毫不起作用!何遇不知是自己術法有失靈了,還是隻是對夜魅不起作用,她一伸手,櫃子上的花瓶就飛速到她手上了,看來,隻是對夜魅不起作用!
何遇心中苦笑,真是層層算計,季青臨即便一直以為移魂成功了,但還是留了一手,身邊有些夜魅這樣一個術法對她無效的人。
這麼活著,不累嗎?
何遇掄起花瓶就朝夜魅打去。
夜魅也不動,就這麼生生挨了一花瓶,但是她就像是鐵頭一樣,花瓶都碎了,她的頭卻連血都沒有留一滴。
“王妃,請回屋。”夜魅依舊聲音涼涼。
何遇握了握被花瓶震的發疼的手,轉身憤憤進了屋子。
“喲,這下沒辦法了吧。”夜辰不知何時已在屋子裏,此時正笑嘻嘻地看著何遇,一臉幸災樂禍的模樣。
何遇狠狠瞪了夜辰一眼,“你行你上啊!”
夜辰斂了笑容,“當真要走?”
“我陪他唱了這麼久的戲,怎麼也得落個尾聲了吧,再聲嘶力竭唱下去,也不過是自討沒趣罷了。已有人候場等上台了,我豈有不退的道理?”何遇倒了杯水,慢慢喝起來,她不是那種委曲求全的人,她委屈誰也不會委屈自己。
夜辰認真地看著她,想從她臉上看出一絲偽裝來,但隻見眼中沉寂,麵無表情,什麼都看不出來。
何遇見夜辰這般看她,有些嫌棄道,“把你的眼睛挪開……什麼表情!我好端端一個四肢健全,頭腦聰明的人,離了他,還能活不出花兒來?”
夜辰看著她強做鎮定與堅強的樣子,皺眉隻用他們二人能聽到的聲音道,“三日後,我帶你離開。”
“門外那尊神,你有辦法請開?”何遇挑眉,眼中總算是有了一些光彩。
“嗯。”夜辰點頭,“她是世間僅有的捕龍手,天生對你的異能有免疫,我也傷她不得,但是我有辦法,你放心。”夜辰給了何遇一個肯定的眼神。
“那我等你三天。”何遇說,三天時間,也不是等不了,也讓她有時間和一些人道個別了。
夜辰點頭,消失在了屋子裏。
於是,何遇讓木樨請了慕遠侯夫婦,不管怎麼說,他們待她的好,她能感覺到。
慕遠侯夫人劉氏看著何遇憔悴的樣子,心疼道,“不是讓你要照顧好自己嗎?若是王府住的不舒服,便跟娘回家。”
季青臨帶回來一個女子的事情,她也聽說了,她以為何遇是因為此事才如此憔悴的。
家,她哪裏還有家,以後便四海為家了,她笑了笑,“娘,我沒事,你和爹照顧好自己,莫要為我的事操心。”
“傻孩子。”劉氏笑著說道,她們隻希望她過的好。
何遇留慕遠侯夫婦用了晚膳,才讓木樨送他們離開。
本來還想跟季青雅道個別的,哪知木樨說,季青雅要南下和親,如今也根本出不了宮。
和親?公主擺脫不了的厄運,皇上膝下尚無兒女,季青雅雖為長公主,到頭來,也難逃此劫。
她本以為,季青臨絕不會讓季青雅和親之事發生呢,青雅說過要等穀淵的,如今和親,也不知青雅如何了。
何遇坐在桌邊,長長地歎了口氣,情深不壽,愛而不得,世間有幾人能逃過這八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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