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往城門飛奔的馬車上,何遇麵無表情地看著對麵的潤行,在平定王府後門她以為是忘川找的馬車,她與忘川先後上了馬車,結果一上去就看見潤行端坐在馬車裏。
潤行見他們一上馬車,就對車夫吩咐道,“走。”似是怕何遇誤會,便對何遇道,“我送你出城門。”
“不必!”夜辰一臉恨意地看著潤行,冷聲道,“我們出的去。”若不是潤行提出移魂之法,何遇怎麼會成如今這個樣子?潤行才是始作俑者!
潤行也不惱,“此時已過出城門的時間,城門已經封鎖,你如何出的去?”
何遇此時看著潤行,她一直以為待她如父如兄的人,卻是造成她全族被屠,讓她成為別人替身的始作俑者,她此時看著他,就像是看著她可笑的人生一般。
“潤行,你以為你今晚送我出城,就能贖親你的罪孽嗎?我就會感謝你嗎?”何遇語氣平常地說道,但是讓人聽著卻十分難受,明明難過的要命,卻拚命壓製著自己的情緒。
潤行眸子暗淡,“我沒想你能原諒我,這隻是我能為你做的。”
何遇垂眸不語,她這些年,竟然一直活在別人的圈套裏,父母是假的,師父算計她,夫君把她當做別人。明明有好多悲憤欲絕的話要說的,但是此時,無從說起,也不想說了,隻希望餘生不要再打擾了。
車上再無一人說話,直到城門口,潤行隔著簾子伸出手亮出他的腰牌,可以暢通無阻直接出入皇城的腰牌,見此腰牌如今皇上,守城門的侍衛連車廂裏邊都沒有檢查,便放他們出城門了。
城門外五裏的一顆歪脖子樹處,一輛馬車停在樹下,這才是夜辰準備的馬車。
何遇與夜辰下來,上了那輛馬車,車夫駕著馬車趁著月色絕塵而去。
潤行在馬車上,透過車窗看著遠去的馬車,長歎了一口氣,他此生沒對不起什麼人,唯獨對不起何遇,她何錯之有,卻要承受這麼多。
“走吧。”潤行有些疲憊地對車夫說道。
何遇與夜辰的馬車上,夜辰問,“打算去哪兒?”
“往北走吧,隨便找個山高水遠的小鎮。”何遇閉著眼睛,幽幽說道,她手撫著肚子,暗道,孩子,以後我們娘倆就相依為命了。
話剛說完,車廂頂就有被重物擊中並勾住的動靜,夜辰立馬警惕,在車廂頂被拉扯開的時候,他飛身從拉開的頂上越出,輕盈地站在沒有頂的車廂上。
馬車已被幾十個黑衣人包圍,為首的黑衣人道,“王爺說了,王妃就算是屍體,也要帶回去!不能失了王爺的體麵!放箭!”
就算是屍體也要帶回去……不能失了體麵……何遇笑的淒涼,這就是他不讓她走的原因嗎?這麼久的夫妻當真是一點情義也沒有。
夜辰看著黑衣人一個個一弓搭三箭,看來個個是高手!
密密麻麻的箭朝馬車射來,夜辰衣角翻飛,從腰間的腰帶中抽出隨身攜帶的軟劍,準備迎戰。
射來的箭在距離車廂壁還有不到一米的距離是,忽然停住,就像是時間停止了一般,箭就那麼懸在空中,不掉下去,也不往前飛,就停在那裏。
黑衣人哪見過這種局麵,一個個以為自己眼睛看花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何遇飛身從馬車頂出了車廂,淩空站立,一雙發紅的眸子掃了一圈黑衣人,“你們主子既然喜歡屍體,那我便送他一些屍體!”
何遇說著看向停在空中的羽箭,手指輕柔地在空中繞了一個圈,那些羽箭便也跟著轉了一個圈,箭頭朝向了黑衣人,她手指變成掌,往前用力一推,箭便全部飛速朝黑衣人射去。
那速度,比他們射過來時的速度塊多了,快到讓即便是高手的他們也來不及反應躲避,箭箭直中心髒,無人能幸免,一個個應聲而倒。
何遇淩空看著滿地的屍體,眼中的腥紅漸漸散去,看了眼目瞪口呆的車夫,和拿著軟劍尚未出招的夜辰,淡淡道,“走。”
說完人已經落回了車廂內,雖說車廂蓋子被揭開了,但是馬車輪子沒有問題,還能跑。
夜辰呆滯地拍了拍手,“主子終究是主子,你出來那會兒,我還想著,這種事情哪能勞您動手呢!”他搖了搖頭,“現在看來,還是您動手省時省力些。”
“少拍馬屁,快走。”何遇白了夜辰一眼,整日沒個正行,不知怎麼搭上今晚助他們出王府的那個黑衣男子的,那個黑衣男子一看就是正經的不能再正經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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