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涼潄驚詫地站起身,看著英勇的秦瞳,眸中的崇拜之情毫不掩飾,“不愧是東北的大漢子,多謝英雄相救,我這個美人就不以身相許了。”
秦瞳將那衣服架子扶正,對著連連道歉的女孩揚了揚手,轉而望著陸涼潄,“你先去陪你表姐吧,別在我這兒耽擱了。”
陸涼潄凝了一眼秦瞳,總覺得她最近有些不對勁,不過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隱私,她也沒再多問。
“那我先走了,晚上自己小心點,知道嗎?有事情給我打電話。”拿起自己的包包,陸涼潄就往門口走去。
“真囉嗦!快走吧。”秦瞳坐下,卸妝的動作加快。
“那我走了。”陸涼潄拉上門,轉到舞台前方,就往商場門口走去。
卻在瞥到一個專櫃前挺拔的男人身影時,驚慌地轉身往回走。
可是沒走幾步,手臂便被強握住。
陸涼潄吸了口氣,唇角上揚,轉身。
“咦,卓隸,好久不見!怎麼這麼巧?”陸涼潄揚手在卓隸手臂上拍了拍,笑容輕鬆而明媚。
戴著墨鏡的卓隸薄唇緊抿成一條直線,沒有說話,手上的力道卻加重。
“疼啊,卓隸!快放開!”陸涼潄看不清卓隸的表情,隻是想掙開他的桎梏。
她突然驚覺,好像她很少能看清卓隸的表情。
因為他的身份,他總是帶著大墨鏡,將一張完美的容顏遮去大半。
“陸涼潄,兩個月了,你準備躲我到什麼時候?嗯?”卓隸摘下墨鏡,淺勾唇角,卻是苦澀。
“沒有躲你!我這陣子比較忙,你也知道我表姐……”陸涼潄笑著打哈哈,手上卻沒閑著,一直在試圖掰開卓隸的手。
卓隸凝著她,不說話,具有壓迫性的長身卻往陸涼潄傾過來。
“卓隸,這是公眾場合!”陸涼潄趕緊退了兩步。
周圍已經有人在朝這邊觀望了。
“陸涼潄,我們十幾年的關係了,你怎麼能說扔掉就扔掉?”卓隸摘掉墨鏡,笑容滿麵,眼瞳裏卻有憂戚,“陸涼潄,我做錯了什麼?”
陸涼潄心口一陣鈍痛,牽強地扯了扯嘴角,想要擠出一絲笑來,像卓隸那樣,卻終究是笑不出來。
絲絲縷縷的疼痛隨著空氣,彌漫進她的胸腔,侵入她的五髒六腑。
看著麵前這一張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臉龐,陸涼潄想起了她和他幾乎朝夕相處的那十幾年,突然就覺得對不起他。
盡管,她一直覺得對不起他。
這一刻,麵對卓隸突兀卻又那麼順利成章的深沉情緒,她突然不知道怎麼辦,更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
他有什麼錯的呢?
在過去的十幾年,卓隸為她做的點點滴滴,她一點都沒敢忘。
“你告訴我,我做錯了什麼。”卓隸淡紅的唇瓣抿出蒼白,一如他此刻想要用言語道出的真心。
十幾年了。
以前,他一直以為,陸涼潄這輩子隻會是他一個人的,也隻能是他一個人的。
他當然知道靳煥為什麼會對陸涼潄表現出極大的興趣,因為他親眼目睹了幾年前發生的那些事。
所以,他一直在阻止靳煥尋找陸涼潄,一直在圈製陸涼潄的活動範圍。
可,當他那一次在路易王登酒店裏見到靳煥時,除了震驚,更多地是害怕。
因為,他突然覺得他守護了十幾年的女人,好似馬上就要被搶走了。
強烈的不安和不自信,讓他心急火燎地對陸涼潄表了心意。
可陸涼潄不但幹脆地拒絕了他,還躲了他兩個多月!
……
陸涼潄不敢承接他的目光,撇過頭,咬唇。
卓隸的手臂狠狠用力,將她拉近自己,誘哄般,“給我親一下,我就原諒你。”
“卓隸,好多人在看著呢!你能不能為你自己的前途考慮考慮!”陸涼潄緊張地四處望了望。
這時,一道聲音在兩人身邊響起,“放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