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者隻是淺勾了一邊的唇角,嘴邊的一抹弧似有似無,可他確實是笑了。而那抹笑,看在旁人眼裏,自然是充滿了不屑和淡漠。
似乎她宮晴鬧了一個天大的笑話。
而後者的笑就要明顯太多。他側過頭,笑得竟有些猙獰,“宮晴,你他媽的別再惡心我了行不行!算我卓隸求你!你能不能滾?恩?!老子他媽的從沒見過你這麼惡心的女人!”
宮晴畢竟是女人,又有外人在場,她哪裏經得住這樣直白地嫌惡。
她立時變了臉色,臉上的笑容一點一點黯淡下去,染了曬紅的美好臉頰也隱隱抽動起來,一雙水眸充滿了不可置信和屈辱,直勾勾地盯著卓隸狠戾的眉眼。
卓隸卻似乎不想再多看他一眼,撇過了頭。
宮晴煞白的一張臉僵硬地動了動,本能地掃了一眼立在一旁、將整個過程都看在眼中的靳煥。
毫無意外地,靳煥正居高臨下地輕睇著她,竟,仍帶著笑。
宮晴心口咚地一聲巨響,她倉皇地側過身子,撇過頭,原本積壓在胸腔裏的濁氣,開始洶湧地衝擊她的喉腔。
她呼吸不暢,身子弓得更加厲害,心裏起了一萬個想要逃跑的念頭,可一雙腳卻始終無力踏出去。
想她宮晴,何時受過這種委屈!
粉拳握了又握,宮晴猛吸了口氣,勉強自己牽起唇角後,抬起頭,看向卓隸,柔聲道,“該滾的,是陸涼潄,不是我!我是你的正牌妻子,她是什麼,不過是一個不懂禮義廉恥、與別人的丈夫廝混的不要臉……”
宮晴的一句話還沒說完,她身側的兩個男人的眼神,同時變得冷厲起來。
不過,靳煥先一步開了口,“滾?不懂禮義廉恥?不要臉?”靳煥垂眸、柔笑著看了一眼自己懷中的小女人後,再抬起頭來時,目光卻已變得寒涼徹骨。
他抱著陸涼潄,一步一步地、慢條斯理地逼近宮晴,“你剛才是在用這些字眼,來形容我的女人嗎?”
宮晴從卓隸身上收回委屈目光,看著靳煥高大的身影朝自己籠罩過來,她嚇得連退了幾步,鞋跟太高,她差點摔倒,可她依然沒能逃過半分。
隻覺男人那迫人心肺,絞人靈魂的氣勢越迫越近,幾近讓她窒息。
“是又怎樣……”宮晴本就因為剛才卓隸的話失了理智,現在被這樣一迫,腦子裏早已一片空白,隻憑著本能囁嚅出聲。
靳煥的眉峰突然凜起,懾人的氣魄陡漲了萬分,他猛地朝宮晴傾過身子,一雙眼因盛怒而微眯著,淩遲著宮晴,“你覺得會怎樣?”
宮晴向後仰了仰身子,吞了吞口水,幹澀的嘴唇動了動,沒敢再說話,隻是僵硬地撇過頭。
靳煥的怒火已被挑起,哪肯這樣罷休,他突然單手將陸涼潄扛在肩上,另一隻手直逼宮晴的脖頸。
男人大掌的虎口抵上女人細嫩修長的脖頸。
宮晴由於害怕一直後退,直到脊背抵在冰涼的牆壁上,退無可退,隻得攜著自己的驚恐望向眼前這個冰冷的男人,一雙手更是緊緊抱住靳煥的手臂,生怕一個不小心自己的脖頸便真的被他捏斷。
在短暫的靜默過後,靳煥眸中的狠戾卻一點一點淡下去。落在宮晴脖頸上的五指,也緩了力道。
宮晴眼眸中閃過驚訝,照理說被放過,她應該鬆一口氣,可她反而覺得更加惶恐。
隻因為男人的眼神。
眼下這種情況,她倒希望男人真的對她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