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蘭霆閉著眼睛，喉結艱澀地滑動。
陸涼潄沒辦法，隻得又去倒了一杯水，遞給他。
他仍舊沒有接。
陸涼潄想著那麼多沒有糖衣的藥粒就那樣被他扔進嘴裏，不知道得有多苦。
將一次性水杯又往霍蘭霆麵前湊了一些，懸在他的手上，“喝點水吧。”
霍蘭霆依然沒有動，連之前痛苦的神情倏然消失了。
陸涼潄心尖兒突突一跳，心裏升起可怕的念頭：不會是……痛死了吧？
猛吸了口氣，陸涼潄的第一反應竟然是想要跑，可等醒過神來後，她顫著手兒將水杯放在了書桌上，這才伸手湊往他的鼻下……
咦，有氣啊，還很重。
陸涼潄垂著眼瞼望著地麵，心想探鼻息這個做法是不是根本不正確。
但不可否認，摸到他的氣息，陸涼潄的心無名地就落了地。
“怎麼，以為我死了？”
陸涼潄睫羽一顫，倏然抬起眼簾，脫口而出，驚喜萬分，“你沒死……啊？”
最後一個“啊”字，真是在好尷尬的情況下才吐出來的。
陸涼潄畏畏縮縮的抽回自己的手，將自己那根用來探他鼻息的手指緊緊地收在掌心裏，好像生怕叫人看見了似得。
沒有理會她，霍蘭霆重新閉上眼睛，氣息已經平複了好多了。
陸涼潄慶幸他沒有同自己計較，因為她剛才那語氣，顯得她好像特別希望霍蘭霆死掉似得。
而那個被霍蘭霆嚇走的秘書長直到坐上自己的座位，還一副心神不寧、驚嚇過度的樣子。
此時正坐在霍蘭霆會客辦公室裏的宮晴，早已將秘書長的每一個細微動作、神情都收進眼底。
她起身，手裏夾著一隻女士香煙，風情萬種地趴在秘書長的工作台上。
“葛秘書長，這是怎麼了？瞧你的小臉白的。”
被宮晴稱為葛秘書長的女人聞言忙摸了一把自己的臉，神情有片刻的僵硬，不過到底是職場老手，又是處在上通下達的關鍵位置，自然懂得不亂說話的道理，她笑，“沒什麼，剛才看見了一條嚇人的新聞，給震驚的。”
宮晴彎了眉眼一笑，水蛇扭了半個圈，用手肘反撐在工作台上，她扭過頭，睨了一眼葛秘書長，像是什麼都知道似得，“你剛剛明明是從電梯的方向跑過來的，我都看見了。”
聽了宮晴的話，葛秘書長臉色一白，隨即笑道，“宮晴小姐，您自便，我去做事了。”
宮晴回過身體，蔣美豔的腦袋湊到葛秘書長麵前，聲線幽幽的，像是好奇又好像是揭穿，“怎麼？你不會是撞破了什麼不可告人的女幹情吧？”
女幹情？
葛秘書長臉色越來越白……之前在霍蘭霆的辦公室裏，有霍蘭霆的低吼，還有那個小女孩兒紅紅的臉蛋兒……難不成……當時他們真的是在做那種事？
人的想象能力一旦有了牽引，那是無窮無盡。
之前被她忽略掉的一些事情漸次湧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