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風沒再說話，直接掛掉了電話。
掛掉電話的紀風還沒來得及轉身，身後就傳來靳煥的聲音。
“出什麼問題了？”很疲憊。
紀風受驚地轉過身，立刻將身體擺成了拘禮的姿勢，麵朝著靳煥。
“先生，您醒了。”
靳煥這個問題問得很微妙，搞得紀風根本不知道他到底是聽到了他與王明誌的通話而問陸涼潄，還是說他看到他在打電話，隨口一問而已。所以，他用另外一句話代替了回答。
靳煥從酒台上抓了一瓶酒，傾倒了一些在昂貴的玻璃杯裏後，他的長指掐住杯身，將其中的液體輕蕩了蕩，而後微仰了頭，將那液體送進薄唇間，咽下。
沉默而忐忑地站著的紀風，就是在這時候感覺到了靳煥的目光：看似漫不經心隨意一瞥，卻是逼問。
紀風垂下眼瞼，“剛才是王叔打過來的。”
頓了下，紀風瞄了一眼靳煥的反應，已然是變了臉色。
不過話頭得繼續下去，“說是沒接到夫人，電話也打不通。”
靳煥端酒的手一僵，狹長的眼眸倏然斂起。
紀風急忙補充，“不過現在國內才五點多鍾，時間還早，估計夫人是臨時有事……”
靳煥將酒杯重重地置在大理石台麵的酒台上，聲線尖沉，“手機給我！”
紀風急忙遞上自己的手機，忙中出亂。
靳煥沒有接，隻還以一個淩厲的眼神。
紀風連忙跑到一邊，將靳煥的手機拿過，雙手遞給靳煥。
靳煥從他手中接過手機，快速地在撥號盤裏輸了一個號碼，撥了出去。
……
天圖環球。
“宮大小姐，你知道天圖的規矩吧？”霍蘭霆嗜煙，所以手上指間總有煙，也有奶白色朝上方淼淼的煙霧。
宮晴抱臂靠坐在皮沙發裏，睨了一眼筆記本裏的監控錄像，聲調妖嬈嫵媚，“不就是帶個人進來嗎？霍老板你用得著這樣嗎？”
霍蘭霆的一雙腳踝交疊，搭在辦公桌上，他整個人後靠進座椅裏，眼神飄渺無焦，看著玻璃外的浩瀚城市。
將煙從嘴裏夾下，他的食指在潔白的煙身上彈了彈，“嗬。不就是帶了個人進來？”
煙灰掉落在煙灰缸裏，他抬起被煙熏過的眸子，輕飄飄地睞了一眼宮晴，“那你為什麼突然要帶一個人進來？而那個人剛好又準確無誤地找到了我的辦公室？”
宮晴麵色一僵，抱臂從沙發上起身，走到霍蘭霆的書桌前，楚楚可憐的柔弱樣子，“霍老大，你知道我的。我就是被卓隸吃定了嘛。那個什麼陸涼潄被保全堵在了門口，看見我從剛巧從外麵進來，她就拉住了我，要我帶她進來。”
搶走霍蘭霆手中的煙，宮晴惦著蘭花指將它熄滅在煙灰缸裏，“你知道我這個人咯，心軟得不得了。更何況她說，她是為了我老公卓隸才來找你幫忙的。你說，我怎麼忍心不帶她進來？”
霍蘭霆的視線在宮晴的溝上逡巡，他修長的手指對著那溝的形狀，憑空勾勒，“是這樣嗎？”
宮晴抿唇點頭。
霍蘭霆一聲嗤笑，從座椅上站起來，“那還真是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