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小女人委委屈屈的樣子，靳煥將她臉頰邊的一簇發撥到她耳後，“所以呢？”
陸涼潄很泄氣，“所以……你還是自己去吧。”
靳煥撇嘴，“你不忍心辜負他們，就舍得讓你老公我形單影隻？”
陸涼潄急忙搖頭，“不是的，你別這麼想。”頓了頓，“其實我是肯定願意天天和你在一起的。”
將葉子為留下的鎮痛藥膏又抹了一點在撞傷上，陸涼潄吸吸鼻子。
“可是我們人活在這個世界上，愛情並不是全部啊。我們每個人都得扛下自己的責任，完成自己攬下的事……”
靳煥打斷她，眯著眼睛灼灼地看她，問她，“你是說，我並不是你的全部。”
陸涼潄一噎，想到柏顏，想到韓家夫婦，想到卓隸、想到秦瞳……
她低下頭，絞著自己的指尖兒，沒說話。
像是默認。
靳煥神色一黯，幽深的惡黑瞳內有什麼東西慢慢淡去。
他起身，給自己點了一支煙。
陸涼潄其實想解釋的，可是……在她的認知裏，愛情真的不是全部，靳煥也不是她的全部。
在很早以前，她甚至是不允許自己談戀愛、更別說結婚。
後來，就算她願意和靳煥在一起，甚至渴望和他結成連理，可那並不能代表，她已經放下其他所有的東西，不代表她的世界裏隻有靳煥了。
她還要擔心卓隸的前途，畢竟卓隸守護了她十幾年，她不能視而不見。
她還要照顧柏顏、關心柏顏，畢竟在韓家的這些年，隻有柏顏還在當她是親人。
還有她的閨蜜秦瞳，她受了那麼大的傷害……
還有韓敘鈞，還有韓爸韓媽。
望了一眼男人指間驃起縷縷煙霧的香煙，陸涼潄抿了抿唇，猶豫再三，都不知道怎麼解釋。
兩個人的感情，似乎……出現了某些分歧。
靳煥指間的煙燃了三分之一，房間裏依然沉默著。
彎腰傾身將煙撚滅在煙灰缸裏，靳煥吐出一個漂亮的煙圈，看也沒看陸涼潄，隻丟下一句，“我先走了”就往門走去。
陸涼潄心口突突一跳，血液直衝大腦，心房變得空落落的。
眼見著男人的背影消失在門口，陸涼潄才有了力氣，軟綿綿地赤足踩在地上，朝著靳煥離開的方向追過去。
嗓子裏像是有什麼東西堵住了，讓她發不出聲音。
她想喊他的名字，她想叫他回來，可是發不出聲音，自尊心在作祟。
好奇怪，明明隻是一言不合，為什麼有這麼大的空洞來裝難過？
腳下冰涼的地板磚，將那沁人心骨的涼意刺進她裏，直鑽進她的心房。
那涼將她原本鼓動得嗡嗡作響的一顆心都冷熄火了，真是……突然覺得好難過。
陸涼潄凝聲聽了一下，沒聽見有下樓的腳步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