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時熱那亞的海風的氣息拂過陸涼潄的頭發,將她的一頭青絲亂的不成樣子。
被頭發遮擋了視線的陸涼潄沒有辦法看清靳煥為她抹去砂礫的具體動作。
可他堅實的膝蓋被她踩在腳下,他溫柔而幹燥的指腹正在她的腳指頭上擦過……這些感覺都好真實。
之前的一切疑慮都因為這個簡單的動作而煙消雲散,陸涼潄按在靳煥肩頭的手輕移,撫摸他精良的西裝布料,心裏變得甜蜜。
明天,她就要嫁給這個男人了。
明天,她就完完全全屬於這個男人了。
而明天開始,這個臻美的男人,就是她陸涼潄的丈夫了。
從此以後她住在那個莊園裏,就不再是名不副實,而是名正言順了。
靳煥將鞋子穿上她的小腳後,神色淡然地站起身,“現在好了。”
陸涼潄一把抓住他的手,“等一下!”
靳煥下意識地看了一眼陸涼潄的腳,“怎麼,還是不舒服嗎?”
陸涼潄搖頭,反倒拉著他往海邊走。
兩人在海水邊蹲下,任由海水擊打自己鞋尖。
“老公,我來給你洗手。”將靳煥的手往海水裏湊,陸涼潄聲音軟軟甜甜,儼然一副賢惠小少婦的模樣。
靳煥看了她一眼,笑,不反抗。
……
婚禮日期實際並不在12號,經過長達20個小時的航班過後,兩人抵達熱那亞之後,已經是中國的13號了。
不過,這並不影響陸涼潄的心情,總歸是要嫁的。
婚禮在14號下午兩點的時候正式開始,而陸涼潄在早上七點的時候就被造型師和化妝師催了起來。
在化妝鏡前枯燥地坐了接近三個小時,無聊的快要瘋掉,好在靳煥一直坐在旁邊陪她,盡管兩人並不怎麼交流。
一切快要準備妥當之時,靳煥接到一個電話,起身出去了。
“奶奶。”麵對著這個性格怪異的老太太,靳煥一向很小心。
他還清楚地記得,在他想求得她的援助的時候,老太太要求他每天陪她看日出看日落的那些天。
那些在芬蘭和柏林之間奔波的日子,真是十分累人。
且,為了不讓老太太實現就形成他是有事才去芬蘭找她,他還特地隱瞞了陸涼潄的存在。
直到後來他成功將老太太接回國,這才坦白。
哦。你問為什麼要費那麼的精力去接霍嵐衣?
因為,在靳啟天的這一生當中,唯一害怕的,就隻有霍嵐衣了。
上一輩的恩怨情仇靳煥大致也聽過一些,霍嵐衣不愛靳啟天,靳啟天卻愛極了霍嵐衣。
為此,靳啟天將霍嵐衣愛著的那個人逼到異國他鄉,從此了無音信。
霍嵐衣被迫嫁給靳啟天多年後,聽聞當初她愛的那個男人在芬蘭病死了後,她排除千難萬難,就此移居芬蘭,住在那個男人曾經住過的小木屋裏,一住就是十幾年,直到這次回國。
“小子!在聽我說話沒?”霍嵐衣一聲大喝,將靳煥從回憶中拉了回來。
眉頭微擰,有些微尷尬,“奶奶,請您再說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