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涼潄端著碗，愣愣地看著靳煥，等他的下文。
靳煥姿態優雅地送了一筷子菜到嘴裏，嚼了咽下去後才再次開口。
“我隻是聽父親講過，具體的我也不是很清楚。”
靳煥放下碗筷，用餐巾壓了嘴角，眼神空洞起來，“其實我們靳家的人，對奶奶是沒什麼感情的。”
陸涼潄卻不驚訝。
靳煥看了陸涼潄一眼，確定陸涼潄沒有提問的意向後才繼續，“奶奶和自己的心上人葉華榮在談婚論嫁的時候，爺爺使了手段，將奶奶娶進了靳家，而後他們有了四個子女，靳正堯、靳承澤、靳德嫻、靳茂德。”
“在四叔兩歲以前，奶奶迫於家族壓力一直和爺爺在一起。在四叔兩歲生日的那天，葉華榮來家裏給四叔買了玩具。奶奶那天很高興，還做了一大桌子菜給葉華榮吃。葉華榮走的時候，爺爺恰巧從外麵回來，但當時什麼也沒發生。深夜三點的時候，奶奶半夜起來上廁所，聽見了爺爺和別人的通話。爺爺在書房給自己的下屬打電話，讓人把葉華榮弄到國外去，越遠越好。”
說到這裏，靳煥揉了揉眉心，“奶奶的家族那時候麵臨著分崩離析的態勢，全要仰仗爺爺的權勢，所以葉華榮走的時候，她都沒敢去送，隻知道留洋歸來的葉華榮要回芬蘭。”
“那時候隻有火車和汽車、還有船。據說葉華榮在快要達到芬蘭的時候，從船上摔下去，淹死了。”
“所以……奶奶認為，是爺爺間接害死了葉華榮？”陸涼潄見靳煥不再說話，便問出了心中的疑慮。
靳煥涼薄一笑，卻用大掌溫柔地揉了揉她的發頂，將她勾到自己懷中，使她看不見自己的表情。
“間接？”靳煥想起靳啟天的手段和專製霸道，用沁透人骨髓的涼意開口，“是爺爺讓人做的，爺爺對葉華榮的死，負有全部的責任。為了奶奶終生未娶的葉華榮，就是他害死的。”
活在新時代的陸涼潄聽見這種話，詫異得連心髒都揪起來了，“那爺爺……怎麼沒有坐牢？”
問出了口，陸涼潄才驚覺自己這樣說話很不禮貌。對方，畢竟是靳煥的爺爺。
“嗬嗬，坐牢？”靳煥用一種很是鄙夷的眼神望著虛空，“雙兒，你還太小了。這個世界上，替死鬼那麼多，隻要足夠有錢……嗬嗬。”
陸涼潄聽見靳煥這笑聲，心口驟然疼痛起來，她抬起頭來望著靳煥，“老公……”
靳煥沉浸在痛苦的回憶裏不能自拔。
他想起了自己那可憐的……被靳啟天逼死的母親。
靳正堯和靳啟天為什麼不和？
因為靳啟天逼死了自己的兒媳婦！
靳家三個兒子，隻有二兒子靳承澤的妻子還在人世。
為什麼？
因為靳承澤的妻子是某跨國集團的千金！
靳啟天為什麼喜歡二兒子靳承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