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煥的臉，被打得偏了過去。
在他的臉還未來得及偏回來的時候，另一巴掌又已經印在了他的臉上。
“你個孽障！”靳啟天一聲爆吼，作勢還要來打，被靳德嫻拉住。
靳啟天的手背困住，就飛快地抬了腳朝靳煥猛踹。
紀風眼疾手快，替靳煥擋了。
靳啟天一聲暴喝，“你是個什麼東西，也配挨我的打？”繼而，靳啟天掄起拐杖，下了猛力朝紀風的背部一捶。
紀風隻皺了一下眉頭，依舊擋著。
作為靳煥父親的靳正堯，站在電梯口一臉晦暗。
靳煥閉了閉眼睛，重新睜開的時候將自己被打偏的臉對準靳啟天。在同時，他抬手橫在紀風身前，將他擋開。
靳啟天氣得渾身發抖，“你自己怎麼沒被撞死？撞死了才省事！”
“爸！”靳德嫻急忙拉了靳啟天的手。
靳啟天這話太過分了。
靳煥倒是無所謂，還笑，“我死了我的雙兒怎麼辦？”
靳啟天聽見這句話目瞪口呆，反應了好半天才抬起氣得發抖的手指點靳煥，“果然是沒出息的東西！到現在還想著那個落魄家庭的小姑娘！你怎麼就不想想，要是這件事情傳出去，會對靳氏造成多麼嚴重的影響！恩？你沒想過吧？”
靳煥沉默不語，任由靳啟天的滔天怒火兜頭蓋臉地噴灑。
末了，靳啟天在靳德嫻的勸說下終於平息了許多，因今天的特殊事件而被安排下來值班的骨幹人民警察聽到動靜，也紛紛過來淺勸。
靳啟天同局裏的最高領導握了手後，恨恨地看了靳煥一眼後進了電梯，離開了。
待人民警察全部散去，靳正堯緩步走到靳煥身邊，什麼也沒說，隻在他肩上重重地拍了拍。
在靳家，這已是冷漠的男人之間最高級別的安慰了。
而作為靳家最為寡言少語的靳胤，再看了一眼靳煥後也跟隨靳正堯離開了。
想想剛剛那場景，會讓一個男人的自尊心和顏麵受到多大損害，紀風不清楚。
可一直渴望有溫暖家庭的紀風深知，任何一個再堅強的男人被自己的親人這樣對待，無疑是不好受的。
“先生……”
靳煥抹了一把被打的腫痛的臉，笑，“快六點了，我們趕回去。她習慣在六點四十起床。”
紀風一怔，隨即按了電梯的下行鍵，安靜地引路。
大眾車在快要破曉的夜幕中疾馳，最後在中途換了邁巴赫後一樣疾馳，最終在六點半的時候回到了中央禦苑。
小區裏已經有不少老人在結伴晨練了。
靳煥再次抹了一把被靳啟天打了兩掌的臉，有些擔心。
紀風在車門外等待靳煥下車，看到他的動作後開口，“很明顯，恐怕要找個合理的借口。”
靳煥下車，在後視鏡裏又照了照後起身往公寓大樓走去。
可走了幾步後他頓住身形，垂頸想了些什麼後才轉過身，扯唇笑，聲線蒼啞低沉，“你說，我會不會坐牢？”
聽到靳煥的這句話，站在邁巴赫旁邊的紀風沒有答話。
兩人沉靜地對視了幾秒後，靳煥笑了笑，轉身又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