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了電話以後,卓隸走向馬路對麵的那輛黑色賓利。他當然十分清楚這輛車是靳煥的,從某些方麵來說,他對靳煥的一切都了如指掌。
利用各方勢力調查靳煥和陸涼潄的近狀,是卓隸這一年來最大的樂趣。
卓隸拉了拉車門,車門緊閉,而且裏麵沒有人。
卓隸將眼睛貼在車窗玻璃上,隱約可見副駕駛座上的那束紅玫瑰。
卓隸的雙腿有一瞬間的癱軟。
剛才那輛綠色的出租車,顯然不是普通的出租車。
且,這樁事故最為不平常的一點是,靳煥消失不見了!
在那輛綠色出租車完全沒有停下的條件下,靳煥是怎麼被弄上車的?
或者說,靳煥去哪裏了?
那條長長的血痕……是靳煥的血吧?
卓隸隻覺得自己的腦子十分脹痛,頹然而無力地靠上黑色賓利。
由於陸涼潄的關係,卓隸幾乎每一天都在盼著靳煥消失。
可是現在,當靳煥真的在他麵前“消失”的時候,他為什麼這麼著急?
卓隸狠狠地踢了一腳黑色賓利,似乎想把心中那股不明情緒給發泄出來,可是猶豫腳被踢痛了,心情反而更糟了。
“剛才的事情我都看見了,要不要我立即報警?”王麗遣助理先過去陸涼潄那邊以後,來到了卓隸身邊。
卓隸沉默,好看的臉此刻因為震撼而有一些扭曲,“不能報警。”
靳家是大家族,這些看似簡單的意外事故,很有可能是早就謀劃好的。並且根據他一貫對靳煥的調查、根據他掌握的情報,靳煥和靳胤才剛剛在靳氏集團內部站穩腳跟,如果這時候靳煥這件事的消息一放出去,那麼靳煥和靳胤之前所有的努力很有可能毀於一旦。
王麗自然不知卓隸在這麼短的時間考慮到的這些東西,隻是奉勸,“你是公眾人物,不能夠夠牽扯到這些事情裏麵。還是找個人報警最為妥當,我們必須馬上離開。”
卓隸用手扶著額頭,眉宇蹙得死緊,低低罵了一聲髒話這才開口,“打電話通知靳胤,這是別人的家事,我們沒有權利插手。”
王麗愣了一下,立馬聯係了靳胤的辦公室。索性靳胤是個工作狂,這個點了還在辦公室。
王麗到一個僻靜的角落將事情的大致經過說了一遍以後,果斷地掛了電話回到卓隸身邊,“我們走吧。”
卓隸回頭看了一眼黑色賓利,後又對自己這種擔心靳煥的行為十分鄙視,於是邁步朝大排檔走去。
周圍的人已經全部圍向事發地點,原本滿員的大排檔裏,幾乎沒什麼人了。
卓隸親自去找陸涼潄,陸涼潄正在洗手,看到卓隸也沒發現什麼異常,頗是嫌棄地開口,“這裏是女廁所,你怎麼來了?”
卓隸一把抓過陸涼潄的手,將自己手上拿著的西裝外套蓋在她頭上,將她的視線完全遮住了。
“喂,你……”陸涼潄急著就要將西裝拔拉下來。
卓隸輕而易舉地阻止了她,“別動!外麵來了好多狗仔,你要是不想明天上頭條的話,你就盡管把它拿下來。”
很有威懾力的一句話,而且陸涼潄對此深信不疑,畢竟,卓隸的影響力她是心知肚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