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樊潔一心記掛著外麵情況,並沒聽見樊襄的話。
這倒也不算是樊三大驚小怪,畢竟,樊家來說,樊丘閔就絕不可能與樊夫人出來住“狗窩”的。她也實在無法想象,一個自小便錦衣玉食,腳都像是不沾地一般的金貴王爺,竟然能在這種破房子裏住下。
荷香走進來伏了伏道:“小王妃,三小姐交由奴婢照應吧,小王爺好像……和人動手了……王妃您還是……”
樊潔聞言噌的一聲站了起來:“王爺和人動手了?!怎麼回事!襄兒……”
樊襄微微笑了笑,自己真是禍精本精麼,怎麼到哪裏攪得哪裏人仰馬翻的呢。
“姐姐快去看看吧,我真的不要緊。”
樊潔剛出去,樊襄就聽見一聲驚呼。
“王爺您怎麼弄得全身是土啊。”
一個清冷高傲的聲音:“他賀蘭明也沒討到什麼便宜!”
“快去準備沐浴!”樊潔急急忙忙的吩咐,轉頭又對王爺柔聲道,“世子那是恭親王和丹苑那位藥師的心頭肉,父親一向不喜巴結,與他們一直井水不犯河水。你又何必弄得這麼難堪,日後更難相見。”
“怕他們作甚,恭親王怎麼爬上來的,誰人不知。丹苑那位也不過一個三品藥師,名號挺響,丹苑派出的丹藥幾顆出自她手?一家子屍位素餐。難以再見?那就不見好了!”
賀蘭明?!
這傲嬌貨是去和賀蘭明打架了?
樊襄一時間覺得很是詫異,甚至詭異的有些感動。
這位小王爺姐夫,莫非是為了給自己出氣?
荷香手腳很麻利,幾下便綁好了繃帶。她端起藥罐輕聲道:“三小姐最近傷口切不可碰水,今日太晚了,您先安置。奴婢告退了。”
外敷雖痛,忍一忍也是能將就。這內服的藥味道感人,真是難以抑製的想吐。
見荷香都起身請辭了,樊襄也不好再磨蹭,隻能忍著惡心,將湯藥最後一口倒進嘴裏。正要把空碗放回荷香手裏的托盤上,忽聽得……
“司徒兄怎麼這般狼狽?!”
“噗!”
好容易灌進去的湯藥,又噴出來了。
這聲音……這聲音……莫非……難道是那個北倉老六麼!!?
荷香緊著幫她收拾:“這樣藥效就不夠了,奴婢再去煎一碗藥吧。”
樊襄忍著咳,紅著眼睛問道:“外麵說話的青年是……”
見麵以來,第一次看見荷香麵色柔和眼神發亮,衣服春風滿城的和煦:“是北倉王爺,在咱們府上做客的。”
果!然!!
第二日臨近中午,樊襄才醒了過來。
一睜眼便聽見辟修在空間中說道:“丫頭啊,你這傷勢若不靠丹藥,半月都不一定能活動自如,如何能參加聖武殿的試煉呢?”
樊襄確實感覺肩膀比昨夜更疼了一些,她慢慢解開衣服除了繃帶,發現整個傷口部位都紅腫了起來,像是一張裂開的大嘴,這會兒正是火燒火燎的疼著。
“丹藥我可以自己來,不能再讓樊潔為了我去受寧國侯的氣了。隻是,這家宅裏頭局促至此,床頭都快挨著門了。若我在此煉丹的話,肯定很快就會被發現的。”
辟修道:“現在,從熾閻宗內門弟子身上得來的靈寶,正好能派上用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