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肚子空的太久,昨天吃的那點東西早就被送進腸子裏做便便去了,樊襄覺得,她能把隔夜隔夜再隔夜的飯都吐出來。
“這是屎做的麼,怎麼這麼臭!!”
樊襄吐了些酸水,眼淚直流的問道。
帝瀛顯然也沒想明白這東西哪裏來的,所為何事。
但是看見那綠油油的小人兒做著鞠躬的姿勢,撩開擋在“轎子”前麵的幾綹海草的時候,他心頭浮上一層陰霾。
二人捏著鼻子對看了一眼,之後拔腿就跑。
四個“轎夫”就在後麵追。
它們腳力極快,根本甩不掉,就在二人熏得頭暈眼花跑的昏天暗地的時候,隻聽見“啪”的一聲。
背部微有觸感的樊襄就像被施了定身咒一般,頓時僵住了。
她保持著奔跑的姿勢,微微回過頭,當看清肩膀後那一砣砣真的是海草的時候,這貨怒了。
“兩幫械鬥規矩,第一不罵娘,第二不抹屎。你這玩兒比屎還臭,當真是過分了!!”
本想喚出魄冥針給這些滑膩膩的臭草穿萬把個窟窿,可一想到銀針最後要回自己身體,樊襄立刻放棄了這個念頭。
沒等樊襄脫下衣服抖,那坨海草自己溜下去,一縮一縮爬回前麵一個“轎夫”身上,又親切的與它融為了一體。
可樊襄衣服上留下一長流的黑水,味道感人,嗆得她幾乎站不住,隻能脫了,遠遠扔出去。
帝瀛見狀也不敢繼續奔跑了,畢竟他倆身上衣服有限,總不能在這大草原上被四個海草怪追著裸奔吧。
那場麵,想想就很感人。
“四位……靈使,請問追著我二人有何貴幹?!”帝瀛躬身揖禮,言語中卻帶著幾分薄怒。
四個海草人腦袋往樊襄那邊轉了轉,又往帝瀛這邊轉了轉,像是商量什麼似的,最後把腦袋湊在一起——是真的湊在一起,四顆綠頭湊成了一個。
“請北倉王爺上轎!”一個大頭噴出一句有味道的回答。
饒是閉絕嗅覺的帝瀛,依舊被嗆出滿眶熱淚,更別提根本沒掌握這技能的樊襄了。
這丫頭直接坐在地上,一邊哭一邊吐,徹底失去了招架之力。
帝瀛雖不知道是聖武殿首席長老用他肉身的父親給賀蘭的國禮造了這麼個東西出來,可光看這物件,也知道接他的人沒存什麼好心眼。
“在下自己可以回去,不煩勞四位了。”
那顆大頭繼續說道:“我們腳程快,還請王爺莫要推脫。”
樊襄扯了兩塊衣襟塞進鼻孔,可用嘴喘氣感覺就像在吃糞,更為惡心。
她原本苦苦支撐著往後退了兩步,這大頭一句話出來,噴的氣體讓她膽汁都快吐出來了。
“你,你,你再和它說一個字……呃……老娘就滅了你……”樊襄指著帝瀛,有氣無力地說道。
同樣熏得眼冒金星,帝瀛知道,這海草人是鐵了心,非得把他裝進那頂“轎子”裏帶走了。
他也不再廢話,喚出靈器,與四個海草人打在一處。
一劍下去,這海草做的東西也不躲,生生從中間被劈開。
一股滅天毀地的味道瞬間爆發出來,樊襄手腳並用,隻想趕緊離開這個地方。
原本海草的爛臭味道經過一路吹風散去不少,可是劈開了外形,內部的惡水臭氣,簡直就是一種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