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樊襄就聽見空間裏辟修一直反反複複的念叨著。
“活人狡。”
“活人狡。”
“活人狡。”
語音顫抖,黏黏嘟嘟,完全不是之前事事胸有成竹的那個什麼皇了。
回想起來,好像是她從臨西草原回來,這家夥就開始不正常,進入混元山,更是瘋的越發厲害。
但是這丫頭也沒有別的辦法,她當下必須信任依仗這位前輩。
“活人狡是什麼啊,與普通的狡獸有什麼區別嗎?”
辟修歎了一聲:“活人狡是人化為狡獸,必得是將死之人,用全部靈力將自己禁錮在肉身中,誓不入輪回。之後,眼睜睜看著自己腐化、消弭,一點一點變成如今的樣子。”
衝過了紫色幕帳,四隻狡獸停了下來,它們真的沒有傷害樊襄,而是恭恭敬敬站在她對麵,行了個禮。
“見過尊者。”
樊襄嘴角抖了抖,內心傳音道:“前輩,這是什麼景兒。活人狡吃飯之前,還有個儀式麼?”
辟修道:“你問問他們,是不是雪月葉浪。”
雪月野狼?
這名字挺拉風啊,一看就是捕獵高手,這還問個屁趕緊跑吧。
不料,樊襄還沒有反應,其中一隻狡獸主動自我介紹起來。
“尊者莫怕,我們四個原本是四大長老,世人取我們名中各一字,譽為雪月葉浪。”
葉浪啊……
嚇我一跳。
不過,這介紹完了,是要我知道自己死在誰手上麼?很有教養的狡獸啊。
見樊襄還是一臉防備,狡獸繼續說道:“當年,我們四個為何英那狗賊欺騙,為他護法來到此處。事後才知,他竟為了得到墨跡流的邪靈臂,不惜用天罡命格的女嬰做祭品,要將二人同時焚化在混元鼎中。”
樊襄聽得毫無波瀾,內心的辟修顯然已經坐不住了。
“不可能,絕不可能。何英……聖靈手何英……”
樊襄聽得正起勁兒,不想被他這麼一吵分了神,有些不耐的搖了搖頭。
“尊者莫要不信啊,我們四個為了將這個秘密公之於眾,這才忍受萬年痛苦苟存於此。絕不可能有半句謊言!”
“是啊是啊,小尊者莫要焦急,且聽我們一一道來。”
樊襄也不解釋,微微笑了笑:“我也沒有不信啊,你們說,你們說。”
“當年,結陰派突然名聲鶴起,派首墨跡流更是上天入地無所不能。即便是更高一階的聖羅大陸,他也往來自由。結陰派陣法無雙,尤擅長禦獸,各宗門弟子無不心生向往,改投結陰派門下。”
樊襄眨眨眼睛,這個故事她聽過,可不是這麼講的:“但是我聽說的是,這個結陰派無惡不作,所到之處寸草不生啊。我自己也有差點著了道的時候,他們的陣法真的很邪門很詭異。”
想起自己在結陰八卦陣裏差點沒出的來,樊襄還是心有餘悸的。
四隻齊齊搖頭,連連歎息。
“其實並不是這麼回事,結陰派一開始隻是個小門派,北方獸亂,各個宗門大小門派都前去鎮壓,其中就有結陰派。”
“當時,墨跡流帶著幾個派中的高手一同去的,在宗門大旗和浩蕩隊伍中根本不起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