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幾輛密封著車廂的大車被八匹馬拉著來到近前。
樊襄像小雞崽兒一樣被兵士拎了回來,扔進了人群中。
“都給我聽好了,每個小組負責一輛車,天黑前不裝滿,就別睡覺!”
眾人一愣,他們起初的想法與樊襄差不多,就是挖個萬人坑,把屍體扔進去,燒了埋了。
結果,現在居然要把屍體裝車帶走!?
想想那個過程,就很下飯。
“就地掩埋不行麼,這些屍體都已經爛了,裝上車又有什麼用啊。”有人擔憂道。
“軍爺開開恩吧,這屍塊都翻開,那,那……”說到一半,這人便附身幹嘔起來。
“哪那麼多廢話!一人一把鍬,一組一個車廂,馬上動手!!”監工嗬斥。
兵士們便將各自負責的小組拉開,幾十人灑在偌大的戰區,瞬間就單薄起來。
原本蓋著,已經味道感人,這一翻動,頓時惡臭熏天。
樊襄偷偷拿了幾塊監工烤肉剩下的炭灰,包裹在布裏做了個簡易的口罩,係了個老大的蝴蝶結綁在頭頂上。
沒用完的,也被她小心包好,藏進空間裏。
黑紅相間的土地上,她顯得格外紮眼,就象隻成了精的兔子。
“你幹什麼呢!”兵士走上前,覺得這丫頭簡直不省心到了極點。
樊襄指了指吐得根本直不起腰的幾人,用略帶含糊的聲音說道:“防臭啊,難道像他們一樣?”
兵士也被熏得眼淚直流,不耐煩的揮揮袖子示意她趕緊幹活,自己則退出幾丈,遠遠地看著。
樊襄見他走了,拍了拍旁邊剛剛能直起腰的大哥,輕聲道:“我有防臭靈器,你要不要?”
靈器?男子抹抹嘴角,看了看樊襄好像真的不受影響的模樣,有些疑惑道:“要啊。”
樊襄唯一露在外麵的眼睛,閃出了小狐狸異樣的光芒。
岫園裏,皓月支著頭,看著眼前的山珍海味,狠狠的打了個飽嗝。
要是讓它嘴裏快淡出個鳥的主子知道,這貨撐的連水晶蝦仁的餃子都懶得瞧上一眼,估計要被當場氣得吐血。
自從那日樊繼道綁了她,送進了岫園,就一直好吃好喝伺候著,但他卻再也沒有出現。
一門心思想跑的皓月,看見一桌吃的之後,瞬間放棄了抵抗,想著萬事填飽肚子以後再說。
結果,填飽肚子以後,解決不了了。這個思路,聽上去眼熟。
這間房子設下了很嚴密的隔離陣,這個陣法有些奇特,皓月從沒見過,自然也不知道如何破解,就這麼被牢牢實實的控製住了。
它試過屋頂,試過打洞,都沒用。
每日飯菜倒是供應的及時且豐盛,隻是沒人進來收拾,所以殘羹冷堆了一桌子。
蛇是吃了東西就能從形體上看出來的動物,這幾天喂下來,窈窕身姿已經有了個水桶一樣的肚子。
皓月用雞爪子的小骨頭剔著牙,想著接下來的對策。
薑樹那小孩肯定急壞了,不知道在外麵會不會作出什麼事情。
還有主子,在北營本就危機四伏的,總得盡快回去。
這貨沒腦子,膽子倒是很大。自己才跟了她幾個月,就眼看著這位國督嫡小姐將自己作成了通緝犯。
萬一作個大的,把自己命作沒有了,那它不是跟著陪葬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