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襄被嚇了一跳,收回爪子身體僵直了好久才意識到並非自己沒過腦子就出手了,而是外麵兩個黑衣人動了手。
沒有防備,車廂就被呼啦啦的扯開,一個黑衣人揪著另一個黑衣人的脖領子,將他扔進車廂。
“看好了他,我再去對付那個。”
樊襄知道這個是玄翰用蠱控製的黑衣人,頓時稍稍鬆了口氣。
不一會兒,幾個軍士一副惺忪模樣,被黑衣人趕著,來到了後院。
玄翰走在人群後麵,許是因為一夜沒睡,整個人憔悴了不少。
樊襄借著車廂門的縫隙往外看著,全然不管身後還撂倒的那位,任由帝瀛將他捆了個粽子,還不忘塞了塊蹚過泥、搬過屍的衣角在他嘴裏。
外麵現在隻有一個目標了,其餘人都是玄翰控製的蠱人。
“還有一個呢,他叫我去叫人,自己跑那去了!?”黑衣人還不知道自己掉進了陷阱,不耐煩的問道。
黑衣蠱人回答:“不知道,許是去茅房了吧。”
“沒吃就拉,真是……呃……你……你們……”
樊襄微微閉上了眼睛。
顯然,現在人多,玄翰沒準備留他活口。
收拾了殘局,玄翰也藏到樊襄他們所在的車廂裏,控製著外麵的蠱人開門,趕緊離開這個地方。
帝瀛盯著玄翰深深凹陷的眼眶,淡淡的問了一句:“你還吃得消麼?”
玄翰苦苦笑道:“再撐一下就好。”
控製蠱蟲是很耗費內力的,玄翰一口氣控製了近十個人,還有一個修為在他之上,耗損的內力可想而知。
樊襄看著他吸毒人員一般的臉,頓時有點擔心。
“你,你,你可得有數啊,外麵那群人要是瘋起來,我們腹背受敵不說,還得背著你!”
玄翰又笑了笑,此刻的笑容削微有些不同,帶著幾分寥落:“你竟是隻擔心我拖累了你……放心吧,不脫險境之前,我就是死也會站著的。”
蠱蟲並非什麼認主就可歸宗的安分生物,它們一方麵受了馴化,不敢違背蠱主的命令。但是另一方麵,它們又極其向往自由,一旦發現蠱主虛弱,就會瘋狂反噬。
因為並未認主,所以蠱蟲感受不到蠱主的修為等級、生命體征,隻能通過自己或者宿體的眼睛去看。
蠱主還站著,那就說明他依然強大。
畢竟蟲子才多大,腦子比例又不高,判斷標準簡單而且粗暴。
所以,為了安撫住一屋子蠱蟲,玄翰昨晚一定是一夜沒睡,精神矍鑠的瞪著幾個軍士。
軍士們也沒睡,各含鬼胎的注意著蠱主玄翰的一舉一動。
所以,若是蠱主真能站著死,蠱蟲們也會安安分分,直到他塌成一堆白骨。
樊襄並不知道其中的道理,辟修擔心這鬼精鬼精的丫頭知道多了,會生出什麼歪念頭,也有意不多說。
“站著死,就不用給你收屍了?”樊襄鄙視了一下玄翰的腦回路,之後警告,“少出幺蛾子,趕緊走!”
車輪開始咕嚕嚕的轉動起來,果然,黑衣人是可以拉開後門的門閂的。
就在幾人看著車底洞下方開始往後滑動的地麵,開始都鬆了口氣的時候,突然車隊停了,一個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聲音傳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