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青,別老這麼嚴肅嘛,小佛爺哄走了,現在就剩老佛爺了,不管怎麼說,事情已經成功了一半啦。”淩然直起身,繞過車,坐到了副駕駛上。
“哼,你就是個甩手掌櫃,你以為那幾個老佛爺這麼好伺候,到時候難為的是我和安懷!”
“啊!是是是,好木青,阿青,您能者多勞嘛,要不事成之後,我來獎勵你?”淩然歪過頭,挑著眉角繼續和木青開玩笑。
木青看著淩然一張吊兒郎當的臉,無奈地搖了搖頭。
“阿青,開車呀,不走嗎?”淩然見木青沒動作,有點奇怪。
“安懷來過電話了,說那邊剛剛發現安妮不見了,在四處找呢。他說你也出去找了,你要是現在回去,豈不是要穿幫?”木青語氣依舊冷淡。
“那,好吧,就再等會兒。”淩然索性將椅背放倒,躺了下去。
“給安妮的借記卡,是找雲城銀行的劉經理辦的,這是他的名片,如果你想知道安妮的消費行蹤,他可以幫你查。”木青從口袋裏摸出一張名片遞了過去。
淩然斜眼看了一下木青,懶懶地接過名片,又轉手從車窗縫裏扔了出去。
“不需要,爺對她的行蹤沒興趣。”
兩人沉默了一下,淩然突然坐直了身子,認真地問道:
“阿青,如果我真的和安妮結婚了,你會怎麼樣?”
木青虛眯著眼睛,看向遠處,半天,冷冷地說:“不會有這種如果。”
“嗬!你這麼有信心,你是對我的忠誠有信心,還是對你自己的魅力有信心呢?”淩然又躺了回去。
木青轉過臉來,仔細端詳著淩然。淩然有一雙琥珀色的大眼睛,睫毛長而卷翹,眼窩陷得很深,當他用認真地態度看人時,總讓人感覺眼裏水汪汪的,妖媚中帶著深深的天真,很容易讓人心神蕩漾。
“唉!”木青輕輕歎了口氣,“我沒有信心,對你對我都沒有。如果你真的和安妮結婚,我想……我沒想過……我沒敢想。”木青垂下頭,眼神裏有一點憂傷。
“阿青……”淩然又坐了起來,用那種蕩漾人心的認真態度盯著木青,他不願看到木青的憂傷,無論這憂傷是不是因他而起。
“阿青……”淩然溫柔地叫著木青,手指抬起,觸碰木青的麵頰,又緩緩地一路向下,撫摸到他的胸口,眼神跟隨自己的手掌,注意到了木青左胸口的香檳色玫瑰,淩然伸手將玫瑰抽了出來,一邊端詳著一邊感歎:
“阿青,你什麼時候能夠做我的新郎,而不是伴郎?”
木青別過臉,看向車外,淡淡地說:“我也不知道,但是,現在我沒法放手,沒法放你走。”
木青的回答既冷酷又霸道,但是淩然還是很開心。
“鈴鈴鈴……”淩然的手機響了。
“喂,嗯,好。”淩然掛了機,調好椅背,又恢複了先前玩世不恭的態度“阿青,咱們回去吧,老佛爺們已經成一鍋粥了。”
銀灰色的奔馳車轉進主路,朝五洲國際酒店駛去。
酒店裏,前廳,秩序井然;後麵,的確成了一鍋粥。
“這孩子能去哪了呢?吉時都過了,怎麼辦呀?”蕭美然是淩然的媽媽,她最關心的是婚禮能否完美。
“安群,你說安妮這孩子,怎麼能突然不見了呢,會不會是被人綁架了?”王繼鳳焦急的詢問中已經帶著點兒哭腔,她是新娘子安妮的親媽,現在最擔心的還是安妮的安危。
兩個親家公呢,都抿著嘴不說話,一臉冷漠故作鎮定,其實早已都心亂如麻。淩城清擔心的,是外麵一群豔光華服的賓客,那些政要巨賈,是自己全部的人脈,這婚禮要是出了漏子,根本不是丟臉二字能簡單了事的。
安群更害怕,早些年他和淩城清是機關裏的同事,下海經商,他比淩城清晚很多,生意上一直都靠淩家拉扯照顧,安妮和淩然的婚事,其實是他暗地裏一手撮合的,為的就是靠聯姻把自家產業和淩家綁在一起,如果這場婚禮出現意外,那後果,他想都不敢想。
“爸媽,伯父伯母,淩然回來了!”
一屋子人,頓時都伸直了脖子,尋著聲音看過去。
“安懷,淩然回來了?找到你妹妹安妮沒?”王繼鳳騰地就站了起來,急走兩步拉過來人的手。
叫安懷的男人表情驚了一下,但瞬間臉上就恢複了平靜,眨著一雙細小的眼睛,淡定地說:“媽,您別急,淩然他們在停車,馬上就上來了,他說有安妮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