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此人見了晉安王不跪,不拜,不請安,旁邊小太監正要嗬斥,卻被晉安王遣到了一邊
“世人都道晉安王賢明仁德,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來人見他並未擺王上架子,恭維一句。
“婆婆知道風雨樓的下落。”無奈此時的晉安王並無心這些,開門見山道。
“婆婆…我很老嗎?”來人有些生氣,畢竟沒有一個女人願意聽到有人說自己老,尤其是漂亮的女人,那透出的聲音卻仿若烏鴉,透著陣陣嘶啞,讓人不覺耳朵難受。
似是聽出來人不悅,而晉安王並不想節外生枝,明明心中急的要命,卻耐下性子安撫道:“姑娘莫要怪罪,是本王失禮了,隻是姑娘黑紗遮麵,不見容顏,亦不知姓名,隻是從聲音上揣度故尊稱聲婆婆,多有冒犯,忘姑娘莫怪。”他在跟閻王奪時間,並不想在這種事上計較,不過畢竟是久經上位的人,心中已有不悅,也不等來人回複,便道:“姑娘既已揭了榜文,自然是知道風雨樓如何去的,本王這就安排車馬,還請姑娘帶路。”
“我沒說我知道風雨樓的所在啊。”
“姑娘不要開玩笑了,我兒現在命懸一線,若是姑娘繼續浪費時間,休怪本王不客氣了。”晉安王眼睛微眯顯然是動了殺機。
“別急嘛,我雖然不知道風雨樓在哪,可是我卻知道有個人或許能救定邊王。”來人似乎並未看出晉安王的不悅,依舊用那蒼老嘶啞的聲音輕緩的說道。
“本王如何能信你。”
“王上現在隻能信任我,傳說風雨樓存在於飄渺之境,從未有人知道它坐落於何方,就算是有人因緣際會有幸進去過,再出來時,依舊無法確定風雨樓的行蹤,也或者根本就沒有風雨樓的存在,隻是傳說罷了,王上真的要將定邊王的性命壓在一個虛無縹緲的傳說身上。”
晉安王沉默良久,他知道來人說的是事實:“不知姑娘說的是何人能救小兒,本王這就安排人重金相請。”
“這,恐怕不行,此人從未出過竹林,也從不理凡塵俗事,怕要定邊王親自去才行。”
“小兒已命在旦夕,根本不可能親自去求醫…”
“這裏有顆藥丸,可保定邊王七日性命,此去晉安城北三百裏外有座荒廢已久的古刹,古刹後麵有片竹林,名喚雁不歸此人就在竹林深處一座竹屋內。”來人不等晉安王說完就打斷報出了地址
晉安王著人接了藥丸繼續道:“姑娘說的地方本王有所耳聞,傳聞雁不歸占地方圓百裏,有去無回,數百年來從未有人進入過。”
“王上放心,雁不歸之所以厲害,隻不過是裏麵的陣法厲害罷了,隻要精通陣法,那就是一片普通的竹林,據我所知定邊王的紅顏知己便是陣法高手,相信她會很願意去試試的。”黑衣人說完就欲轉身離去,又似是想起了什麼,轉身繼續道:“此去是禍是福就看令郎的造化了,但無論對任何人都不要提起我。”說完就出了大殿,而大殿內的眾人明明能看到來人離去的身影,卻是捉不住他,伸手捉時隻能捉到空氣,就看著來人從容的走出了晉安王府。
晉安王看著黑衣女子遠去的背影,心中卻起伏不定,可是即使情況再壞,也不至於更壞了,若是這黑衣女子有心害寒熙,憑這詭異莫測的身手,斷不會如此大費周章,看著手中的藥丸,轉身離去。
女子出了王宮,轉眼間已來到晉安城外的山上,望著遠方片片紅霞喃喃道:“姑姑,兩百年未見了,青依回去看看你可好!”
“隻怕姑姑並不願見我,不能再喊姑姑了呢,該喊門主還是宮主呢?”
長長的歎息蘊含著濃重的悲哀,手中輕撚著一串銀鈴的尾穗。
默默站了一會,黑衣女子回了叢林深處一間小屋,屋子不大卻很溫馨,床上躺著一個清雅男子,男子麵色紅潤像是睡著了,可是又似乎永遠不會醒來,隻見女子輕輕跪於床邊,執著男子的手,緩緩說道:“阿遠,我很快就可以回到風雨樓了,等我回到風雨樓一定好好跟門主認錯,姑姑她向來心善,一定會救你的,你再耐心等一下,很快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