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衡黑著臉看蘇瑾:“……非奸即盜?”
蘇瑾心裏咯噔了一下,暗暗吐舌,她怎麼一不小心把心裏話給說出來了!小臉上立馬堆滿了討好的笑:“我不是那個意思,就是……你看我們之前也不認識,你對我那麼好,我就……”
“沒良心!”
“啊?”
季衡轉過頭,重新啟動車子。他好心幫她,到了她那兒就成了“非奸即盜”,她不是沒良心,是什麼?
蘇瑾訕訕一笑,說不出話來。
要是季衡知道她就是以前打斷過他腿的薑蘇瑾,恐怕就不會對她這麼好了!不過蘇瑾也不敢多問這件事,就怕季衡看出來什麼。
好在季衡後來也沒說什麼,把車直接開到湘大女生宿舍樓下。
蘇瑾道了聲謝,推門下車,跟季衡揮揮手,準備往宿舍裏頭走。
“蘇瑾。”
身後,季衡低沉的嗓音傳來,蘇瑾轉過身來,走回車旁問道:“季先生,還有事麼?”
她微微彎腰,小臉正對著車窗,杏眸睜得大大的,盡顯嬌憨。
季衡看了看她,撿起遺漏在副駕座位上的小圓管子,給她遞過去:“你落東西了。”
是那個燙傷藥膏。
他竟然還記著她的手燙傷的事情!
蘇瑾怔怔地望著他。
上一世,她遭了最親密人的背叛,慘死在高速公路上,落了個屍骨無存。這一世,又親耳聽見自己曾經的親人為了利益編排她,詛咒她,心中早已千瘡百孔。
這一會兒,寒涼的心間注入了一絲暖流,緩緩流過那些破碎的傷口。
蘇瑾的指尖顫了一顫,伸手接了過來,將圓管子緊緊捏在手心,溫聲道:“謝謝。”
話落,往他的手上看了看,“你手上的傷好了?”
季衡微微頷首:“嗯,上去吧。”
蘇瑾點頭,走到宿舍門口的台階上,這次卻沒立刻回宿舍,站在門前,看季衡的車調了個頭,她揮了揮手。
季衡看見,微微一笑。
銀灰色的瑪莎拉蒂駛離,蘇瑾才轉身進了宿舍樓。
女生宿舍對麵的樟木樹下,莫長安抓著頭發,俊俏的娃娃臉紅彤彤的,像是氣的。
一旁的林樾抱著手臂,冷哼:“看你還留著那紙條兒,她什麼人你知道嗎?那車你看見了吧,你說她窮成那樣,能認識開瑪莎拉蒂的朋友嗎?裏麵不定有多肮髒不堪的交易!”
“你住嘴!”莫長安惱怒地看向林樾:“你不準這麼說她!”
“你護著她?”林樾一臉不可置信:“你腦子被驢踢了?你為那麼一個不三不四的女人衝我?”
“你還說!”莫長安俊臉一沉。
林樾臉色更沉,他竟然還生氣!怒道:“她給你灌什麼迷魂湯了?你眼睛有問題吧,那蘇瑾長那麼醜,有什麼值得你惦記著的?再說,你知道那車上是什麼男人嗎?能看上她的男人,不定惡心成什麼樣,那樣的人她都能陪睡,你還護著她!”
“砰!”
拳頭到肉的聲音,打斷了林樾的話。
林樾的臉被打得偏到一邊,嘴裏一抹腥甜,他舔了舔嘴角,吐出一口帶血的吐沫。
震得他半天沒動。
衣領卻被一隻白皙修長的手抓住,手很漂亮,堪比女人的手,卻比女人的手修長,此刻手背青筋鼓起,莫長安說:“林樾,你再侮辱她,我們絕交!”
“你神經病吧!”
林樾一把揮開他的手,氣得胸膛直起伏。
為了一個又黑又醜的蘇瑾,要跟他絕交?見色忘義也沒有他這樣的,他說:“莫長安,你是不是眼瞎沒去看眼科?”
結果莫長安直接走了。
林樾氣得往旁邊的香樟樹幹上踹了一腳,樹葉被踹的嘩嘩地響,引得過往的同學都看了過來。
他麵色不善,也顧不得維持什麼校草形象。
拉住一個準備進女生宿舍的同學,對她道:“同學,麻煩你上去幫我把傳媒係的蘇瑾叫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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