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熱的手掌撫摸上臉頰，徐慕嬋愣愣地看著越來越近的臉，心髒跟打鼓似的。
“哭過了。”紀子珩垂眸看著徐慕嬋，“怎麼那麼沒出息？”
徐慕嬋抿了抿嘴，臉上掛著明顯的失落，“我……對不起，我沒有麵試成功。”
“那就不成功吧。”紀子珩收回手，重新戴上金絲眼鏡。
徐慕嬋偷偷地觀察紀子珩，見他沒有生氣，她鬆了口氣的同時也在困惑。
靜默半晌後，徐慕嬋往紀子珩身邊挪了挪，小心翼翼問：“那個，我父親的手術……”
紀子珩嗤笑，“怎麼，怕我生氣把你父親的手術安排取消嗎？”
徐慕嬋沒吭聲。
她承認，她是在害怕。
紀子珩隻要一句話，就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找到腎源，他能給，就能收回。
她沒有實力和地位去跟紀子珩抗衡，現在唯一被她攥在手心裏的就是她的命，除此以外，她什麼都沒了……
紀子珩的眼神瞬間冷了下來，他突然起身，把徐慕嬋嚇了一跳。
徐慕嬋連忙伸手抓住他的手腕，神情略顯委屈，“你別生氣，我知道錯了……但是，說來說去也怪你。”
紀子珩像是聽到了笑話似的轉身看著徐慕嬋，“怪我？”
徐慕嬋委屈巴巴地重重點頭，“我昨天問你，我說如果不成功怎麼辦，你當時的表情和說話的語氣完全就是在說如果我不成功我就死定了！”
說完，徐慕嬋還低頭小聲咕噥，“明明簽的是情人協議，我怎麼感覺是地主協議啊……”霸道蠻橫還不講理！
紀子珩：“……”
兩人僵持了一會兒，紀子珩突然反手抓住徐慕嬋的手腕把人往懷裏拉。
徐慕嬋立刻繃緊身體後退，“你要打我嗎？”
紀子珩忍著打她的衝動搖頭，“我不打女人，過來。”
徐慕嬋半信半疑地走到紀子珩跟前，還沒反應過來，就被紀子珩彈了腦門。
被彈的地方刺刺的，有點疼。
徐慕嬋愕然地看著紀子珩。
紀子珩一勾唇角，心情不錯，“是不打，但你需要吸取教訓，免得你不把我放在眼裏。”
“我哪有——”
“打了十幾通電話沒人接，你知道我當時什麼感受嗎？”
徐慕嬋：“……”
紀子珩噙著笑捏住徐慕嬋下巴，眼神漆黑而危險，“從來沒人敢不接我電話，也沒有人能讓我連打十幾通電話最後都吃了閉門羹的……你是第一個。”
徐慕嬋囁喏，“那我也不是故意的……”
“那是因為什麼，你才不接我電話？”
徐慕嬋動了動嘴唇，最後閉上。
家醜不可外揚，徐誌揚再怎麼畜生不如那也是她親哥，把這種事情告訴紀子珩太丟臉了。
紀子珩等了片刻，見她沒有開口說話的意思，便道：“因為徐誌揚？”
徐慕嬋驀地抬頭。
不用明說，紀子珩看她那副不願意多說的表情就猜到了。
早在林秘書去醫院安排的時候，就被徐誌揚逮著過一回。
徐誌揚壓根不掩飾自己貪婪的性格，知道腎源是眼前這人搞到手的，就覺得對方的身份一定不簡單，嘴上說著感謝的話，暗地裏又在打別的主意。當時林秘書回來的時候把事情告訴了紀子珩，林秘書說：“那位徐先生說，等手術一結束，就和他的妹妹一起請客吃飯答謝我，還順道把徐小姐的身份透露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