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行了。”鄧導出聲道:“看能不能遮一遮,能的話咱們抓緊時間,把今天的戲份全部拍好了,這件事回酒店再討論。”
遮是能遮,但能把側臉都給弄出抓痕了,可見當時用的力肯定不小。
尤其是最上麵那道,顏色最深。
鄧導離開帳篷,紀宿瞪了眼徐慕嬋,壓低聲音說:“要不是袁哥特地發短信讓我照顧你,我才懶得管你的破事兒呢!回頭袁哥要是問起來,你就說是你自己不小心弄的,跟老子可沒關係!”
“知道啦。”徐慕嬋歎了口氣,和化妝師商量著該怎麼把臉上的抓傷給掩蓋掉。
趙梓月站在帳篷裏久久沒走,她抿了抿嘴,走到徐慕嬋跟前,“慕嬋……我真的不是故意的,開拍前我都把指甲剪得整整齊齊,我發誓我不是故意要抓傷你的!”
“我知道。”徐慕嬋朝趙梓月笑道:“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好了,我跟化妝師商量一下怎麼遮,不用在意,不是很嚴重,當時就是被嚇到了,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嗯……”趙梓月癟著嘴點點頭,一步三回頭地離開帳篷。
外麵,工作人員正在收拾場地。
鄧導走到紀宿身邊,“誒,幹嘛那麼生氣?你喜歡慕嬋啊?”
話音剛出,紀宿直接把剛喝進嘴裏的水給吐了出來。
黑著臉擦了擦下巴,紀宿麵容驚恐,“鄧導,我覺著您該配副眼鏡了,您哪隻眼睛看出來我喜歡那女人?我討厭死她了!討厭死了!要不是袁哥讓我照顧著點,我才懶得管這破事呢!”
紀宿擰緊瓶蓋把水瓶丟給助理,“鄧導,我哥也參演過您拍的幾部劇吧?您應該知道袁哥嘮叨起來就跟那大話西遊裏的唐僧一樣,一張嘴說上一個小時都不帶喝一口水的,您沒見識過?”
鄧導:“……”別說,他還真見識過。
有段時間紀子珩的通告很趕,幾乎這邊的拍攝結束就要立刻出發去活動現場,衣服化妝都是在車上完成的,如果還有剩餘的時間,他就在車上吃幾口飯,喝幾口水墊墊胃,久而久之,就有了胃病。
有一次拍戲的時候,紀子珩胃痛了,但他忍著沒說,把當天的戲份都拍完後,實在沒堅持住倒下了,進醫院一檢查才知道是急性胃炎。當時他也跟著去了,就在病房裏看著袁易苦口婆心地說了紀子珩整整一個小時,連護士來給他測體溫的時候,袁易都沒停過。
偏偏他還是那種正兒八經,跟你講道理的語氣在跟你說,不帶一個髒字,不帶一句諷刺的,讓人想反駁也無力反駁。
當時紀子珩躺在病床上生無可戀看著天花板的時候,鄧導就想著:一個人最可怕的不是有多厲害,而是有多嘮叨……
鄧導摸了摸腦袋,一手的汗水。
“好吧,不過你也別太生氣了,剛才的態度不好,你跟唐寧兒飾演的是情侶,情侶懂嗎?你和梓月一吵,感覺和氣氛就變了,到時候你還能拍出那種為了心愛的人願意付出一切包括生命的感覺嗎?”鄧導嗤笑道:“我怕到時候拍到巫鳳挾持唐寧兒的時候,你會是一臉‘趕緊弄死她趕緊弄死她’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