編劇一哆嗦,扭頭看去。
鄧導喝了口茶,笑得一臉猙獰,“我為什麼要喊哢?不是把拍戲當打鬧嗎?行啊!他們接著玩兒,我看到了下午,他們怎麼收場!”
編劇:“……”
鄧導不喊哢,就這麼和藹慈祥地笑著,弄得全片場的演員包括工作人員都起了一身雞皮疙瘩,總覺得鄧導現在是在醞釀大招,就等著一招轟死所有人。
午飯時間,趙梓月去找了回鄧導,把晚上要拍照片的事情跟鄧導說了說,因為下午剛好有場扇耳光的戲,到時候她可不想頂著一張兩邊不對稱的臉去拍。
鄧導沒說話,沒讚同也沒反對,隻是問道:“我如果沒記錯的話,下午不僅僅是你被扇了一耳光,也有巫鳳被扇了一耳光吧?你想借位沒問題,那麼慕嬋那一耳光,也得借位拍,你沒意見吧?”
趙梓月抿緊嘴唇,沒吭聲。
鄧導歎了口氣,語重心長道:“梓月,你要搞清楚,演員這行,沒有尊貴卑賤之分,不僅僅是演員這行,所有人生下來的時候就沒有尊貴卑賤之分,不要把自己端得太高,能爬上去,就能跌下來,像紀子珩那種穩坐在巔峰狂風都吹不下來的人,比恐龍還珍稀。”
該說的已經說了,能不能想通那就是對方的事了。
趙梓月的演技不錯,但無奈對方心高氣傲,沒辦法沉下心來拍戲,總想著和別人做比較,一旦發現別人在某個方麵超越了自己,心理就開始扭曲,跟紀宿相似,又跟他完全不像。
說起紀宿,鄧導就頭痛了。
這麼無法無天的尊貴大少爺,全世界能壓得住他的隻有紀子珩,可等紀子珩以後結婚生子了呢?那就沒人壓得住他了!到時候就是個混世大魔王!一想到這,鄧導就頭痛得直喝茶,期盼著到那個時候,他已經退休了,又或者仍然在拍戲,但希望拍他戲的演員裏麵沒有紀宿……
“阿嚏!”紀宿冷不丁打了個噴嚏,周圍的三人立刻抱著盒飯往後挪,遠離紀宿。
紀宿臉色發黑,一腳踹向助理,“你是我的人,你躲個屁!”
助理一臉菜色,“紀哥……你要是感冒發燒了,我還能照顧著你,可要是連我都感冒發燒了,咱倆可咋整啊?”
紀宿:“……”
紀宿梗著脖子說:“那不還有優優嗎!?”說著,他笑眯眯地看向了一旁吃著飯的優優,“優優這麼吃苦能幹,肯定會照顧我的,再說了我跟你慕嬋姐什麼關係,你說對不對?”
優優靦腆地看了眼紀宿,又看了眼徐慕嬋,最後選擇低頭吃飯,什麼都不說。
紀宿無言以對。
優優這個助理什麼都好,一心向著徐慕嬋,心地善良,也不馬虎,就是對人沒啥戒備心,說得難聽點就是一爛好人,但得虧她是爛好人,要不然留在徐慕嬋身邊,誰知道她心裏打的什麼主意。要是像趙梓月那助理似的,他倒寧可徐慕嬋別用助理了。
“誒,紀宿,你有沒有覺得今天鄧導格外的奇怪?”他們拍成那副狗屎樣,鄧導竟然沒發脾氣,甚至還說休息一會兒,下午再拍,悠哉悠哉地好像還有很多時間留給他們拍似的,總覺得心裏毛毛的,有點忐忑。
紀宿:“你別說,你說了我就覺得後麵有大招等著我們,老鄧那個人……比我爸還陰險,我爸好歹怕我哥,我不知道老鄧怕不怕我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