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竟然敢調戲她!
“叫什麼叫?”葉桑醉眼迷離地打斷她,見她羞憤難耐的模樣,唇角一勾,素來溫和的柳葉眉竟勾出幾分邪氣,囂張又放蕩地哼了一聲:“叫什麼叫,就你這姿色,我還看不上眼呢!還不如鶯鶯呢!”
濃妝豔抹的臉上,嫌棄不加掩飾。
語落,葉有容:“……”
眾人:“……”
葉桑竟然嫌棄葉有容沒姿色!
所有人都覺得可笑,葉有容不說天香國色,但是樣貌在容城數一數二的,葉桑算個什麼,竟這樣數落她?
更何況,葉有容樣貌不佳的話,那她們這些名落葉有容之後的算什麼?
不過,鶯鶯是誰?
角梅再一次捂臉,隻覺得分外的丟臉,卻也遮住了自己的笑。
可能這裏也就隻有她知道,小姐口中的鶯鶯是誰……
是蘭桂坊的頭牌……一想到小姐竟拿鶯鶯和葉有容比較,角梅就忍不住想笑。
“葉桑,你……”從未有過這樣的羞辱,見葉桑當眾貶低她,葉有容的理智差點盡毀,這一下,她忍無可忍,她剛要拍開葉桑的手,卻見葉桑率先一步鬆開了她。
葉桑臉上神情依舊邪魅,她有些腿軟,直接靠在了角梅身上,不知道為什麼,腦子一空,竟然跳出她剛才思來想去唯獨想出的那一首詠梅詩……
“牆角數枝梅,淩寒獨自開。遙知不是雪,唯有暗香來……”
話還未說完,不等眾人反映,她嘴裏的詩篇一句又一句地出來……卻顯得格外的混亂……
“床前明月光……鋤禾日當午……汗滴禾下土……疑是地上霜……白日依山盡……”
誰說她不會作詩的!她會!就算不會十首,也會五首的!!
葉桑說的雜亂無章,但所有人的注意裏卻已然集中在了她放在念的那首詩上。
葉桑竟然會做詩!而且還做了一首極佳的詩!
眾人都是出自容城名門,在實際上不說精湛,卻也略懂一二,卻能斷出這首詩是可以奪得方才詩會的首魁的!
所有人的目光看向葉有容,目光多了幾分怪異。
葉桑真的如葉有容所說的那樣目不識丁,胸無點墨嗎?
而葉有容亦是一愣,等回過神來之後,察覺到所有人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多了幾分質疑,原本柔弱的小臉忍不住地猙獰起來。
“葉桑,你別太過分了!上次……”
上次葉桑故意讓她摔進雪坑,她因為母親的關係並沒有找她算賬,她真當她是吃軟柿子的嗎?
葉有容的話還未說完,一直迷迷糊糊地在胡言亂語的葉桑忽然語調一頓,眼睛猛地一亮,接著她的話,大喊了一聲:“上邪!”
所有人都被她突如其來的大聲嚇得一跳。
葉有容也是一愣,還未繼續開口,就見葉桑忽然抱著角梅,語調低低柔柔,忽然多了幾分悲切,低低地沉吟道:“上邪,我欲與君相知,長命無絕衰。山無陵,江水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與君絕。”
她語調輕柔,口吻悲切包含著點點深情,所有人一恍神,竟有點將她帶進了那個氛圍裏。
“上邪,我欲與君相知,長命無絕衰。
山無陵,江水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與君絕。”
而葉桑的腦海裏滿腦子卻是前世看過的《還珠格格》,當年愛看,甚至因為那首歌,特意把那首詩背過……那個時候,還是流行非主流的,大多數人嘴裏喜歡那種悲傷的調調,動不動就會讓人潸然淚下……
要是能回到過去……該多好啊。
就算有人害她,也有母親護著,也有家族護著,也不會像現在這樣,她如履薄冰,活的那麼幸苦……
她滿腦子都是前世自由的時光,卻不知,她此番作為全部納入了不遠處的二人眼底。
“山無棱,天地合,乃跟與君絕?”男人低聲念了一句,眸裏的神色從驚豔轉變成了鄙夷。
“這世間怎麼可能有這般至情至聖的感情?”他轉眸看向身側的陳子居,臉上掛起一絲近似於惡毒的笑:“還真是可惜了,若不退婚,這女人的感情至情至聖,也是子居的福氣。”
“福氣?”不遠處,女人的神情飄散在雪色裏,陳子居一聲輕笑,不是聽不出姬長夜話裏的嘲諷,他隻覺得有些可笑:“長夜都說了,這世間沒有,又何來的福氣?倒是姬將軍有先見之明,奪得了先機。”
陳家和葉家退婚,不久姬將軍便上門提親,不是那個女人有什麼特別的地方還會是什麼?
隨知,葉桑可能會外界的名聲不想對,但他也從未動過後悔的念頭。